“各位,你们不妨再认真观察一下,虽然这两个布人偶上边又是插针,又是绣头发丝和滴血,看着有些瘆人。但你们必须承认,这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个熟练的老手。”
“瞧瞧这阵脚,细密均匀,恐怕小荷姑娘就是再学个五六年,也达不到这个水平。不是我看不起她,而是她刺绣水平实在是太差了。”
“大家再看看,这两个布人偶的高度和大小都差不多。但我还是能够一眼要出来,其中一个是年轻人,另一个是老人。”
“因为这布人偶是下了苦功夫的,缝制头发的布料一黑一白,而且一个布人偶脸上白净,另一个布人偶脸上有皱纹。”
“炎公子受无数年轻美少女青睐,可以说是本朝最优秀的青年才俊之一。小荷小姐费尽心思折腾了那么久,绣出来的香囊却这么丑。你们觉得她一个连定情信物都弄不好的人,能弄出那么精致的布人偶吗?”
陆清姿看着这个丑陋的香囊,想着裴炎每日时刻佩戴在身上,心里立刻泛酸。
炎哥哥,他这是看多了优秀的美人儿,觉得腻烦了,所以才会看上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吗?
不做犹豫,陆清姿直接开口了,“就算这布人偶不是她亲自缝制出来的,也不代表和她没关系,她完全可以另外叫人代劳呀。如此以来,正好可以洗刷她的嫌疑。”
冯威听罢,又问道:“沈小荷,陆小姐的话言之有理,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小荷突然面露为难,“冯大人,我的确有话说。”
“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冯威挥了挥手,示意沈小荷不必拘谨。
于是,沈小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认识炎公子的时候,他在城西镇养伤。我们阴差阳错,有了交集,从相识,到相知,到相交,再到相爱。”
“但是,我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不知道他有什么生活禁忌,更不知道他有什么兴趣爱好。而且,我也……我也不知道他今年贵庚,更别提他的生辰八字了。”
沈小荷说完这段话后,直接垂下了头,不敢和裴炎对视。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所有人,不管是各位大人主子,还是家丁丫鬟,纷纷用诧异又同情的眼神看着裴炎,他这是谈了个神仙恋爱吗?
说实话,裴炎听到这话后,第一反应是愕然,因为他对沈小荷的一切,可以说是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他本以为,沈小荷应该也会对他有所了解。
谁知道,对于他的生活起居和其他,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
偏偏,此等丢脸的事情,她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让他在众人面前,彻底丧失了尊严。这……这简直要丢脸丢到外祖家了。
妒火熊熊燃烧的陆清姿接着继续说道:“就算她不知道炎哥哥和祖父的生辰八字,也可以问人呀。她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
这一下,沈小荷又有得说了。“陆清姿,你说我可以问人。我问谁,问你吗?”
“我爹娘是农民,如今是头一回进京城,人生地不熟,他们稀里糊涂,胆子又小,又怎么知道裴炎和祖父的生辰八字呢?”
“至于我奶奶,她在水月庵诵经念佛四十多年。她恐怕连裴炎是哪位嫔妃所生都不知道吧。”
“而元家的亲戚,虽然我的确和他们见过面,但大家喜极而泣,然后吃了顿丰盛的大餐。根本没有讨论过裴炎,更别说问他的生辰八字了。”
“所以,我现在的朋友圈里,根本就无人知晓裴炎的生辰八字。再说了,就算知道了他的生辰八字”,我也不会用在设什么情咒方面,因为我用不着。
就在这时候,一位婆子站了出来,“启禀大人,老奴有话要说。”
冯威没想到,突然有人凭空冒出来发言,见裴炎没有任何反应,于是示意这婆子继续说下去。
“大人,老奴是在针线房做事的,从十八岁就开始刺绣,至今已经有三四十年了。这布人偶的针法什么的,我不多做评论,因为绣活好的人,在京城不计其数。但是,这布人偶的料子,老奴我多少有些了解。”这婆子娓娓道来。
听到事情似乎另有隐情,冯威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你认识这料子?”
“不错,这料子名叫仿雪缎。不管是颜色,手感还是硬度,都和雪缎差不多。不过,它们还是有明显的差别。”这婆子继续说道。
而江氏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紧张了。不禁说道:“现在讨论的是,这布人偶是何人所为,不是讨论这料子的质量如何。”
冯威立马说道:“太夫人,我们破案讲究的是证据。我们必须把所有线索捋清楚,才能做到公平公正。任何对破案有帮助的细节,我们都不能错过。”
而那婆子明显不想隐瞒此事,于是又道:“雪缎柔软细腻有光泽,但是价格很高。而仿雪缎看上去也差不多,但价格却低了不少。因为它没有光泽,虽然也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