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可有去请太医?”陆蕴刻意回避沈小荷的指责,转而问陆境培。
“已经派人去了,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到。”陆境培在陆蕴面前,一下就成了老实的小绵羊。
陆蕴接着来到陆渊的床前,见他现在昏睡不醒,毫无意识,脸立刻变得阴沉。
“对了,爹,二叔他们一家还威胁祖父,说祖父若是不能给他们一个交待,就全家离开京城,从此断绝关系。所以,祖父为了挽留他们,甚至开口提出了分家。”陆境培没有忘记在这个时候添油加火。
“二弟,是这样的吗?因为一只小畜生,你们竟然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还出言威胁爹?爹已经六十几岁了,已经老了,他经得起你们的折腾吗?”陆蕴一脸愤慨,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沈小荷忙道:“大伯,这事和我爹无关。那些话是我对祖父说出来的,你若是觉得不爽,可以骂我。”
“先不说境培哥在我们回京之前,派刺客杀我们全家的事。单是从我们前天回来陆家起,境培哥和清姿姐姐便拉长着脸,不给我们脸色看,还时常恐吓我弟弟,这便可以说明他们的想法了。”
“我爹是祖父的亲儿子,这陆府也算我们的家。然而我们回到这个所谓的家后,却受到了不好的待遇。既然在这里不被人欢迎,还得不到应有的尊重,那我们还留在这里干嘛?”
“我们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们做不到被人反复陷害和欺负后,还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当初是祖父开口相求,我们才勉为其难回来的。但是,这里让我们大失所望,和我们所幻想的不一样,我们又何必委曲求全,我们就算开口提出离开,也不过分呀。”
沈小荷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就这么落在众人耳中。但是,江氏明显觉得沈小荷这些侵入者才是错的。
“沈小荷,你们不在陆家的时候,陆家一片和谐轻松欢快。自从你们来了之后,这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你祖父能变成这样,皆是拜你们所赐。”
沈小荷无所畏惧地看着江氏,“所以,等祖父醒来后,我们会把这事妥善处置好的。要不然,我们家指不定还得憋屈到什么时候。”
“呜呜呜……”沈小虎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剑拔弩张的场面,他心里又怕又悔。
要是他不告诉表哥他喜欢小狗,要是表哥不送他一只狗,再或者狗被陆境培摔死狗他不追究的话,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现在看着昏睡不醒的陆渊,除了愧疚,更多的是不安。
而听到沈小荷刚刚所说,他们家很可能要回去锦绣山庄,放弃陆家这边,心里更是懊恼无比,这都是他的错呀。
沈小荷见沈小虎再次哭得稀里哗啦,忙劝道:“你哭什么哭?这事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愧疚?二姐告诉你,就算今天没有这只狗的事,以后也绝对会因为别的事情而吵起来。”
这话一点也不假,陆境培他们本来就容不下沈家人,这只狗不过就是个导火线而已。想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没有今天这事,他们也还会因为其他事闹腾起来的。
“呜呜呜,我好怕呀,二姐。”沈小虎到底是个小孩子,加上来到陆家后,他多多少少因为自己是农村人而自卑,所以面对凶神恶煞的陆境培,还是有些胆怯。
“不怕,有我们在,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沈小龙一把搂过沈小虎,眼神中充满着怜爱。
“太夫人,陈太医到了。”正说着,下人带着陈太医冲了进来。
江氏立马迎上去,“陈太医,我夫君突然晕厥不醒,没有了意识,你快帮我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陈太医放下药箱,然后直接坐在床边的小几上,撩起了陆渊的袖子,接着为他把脉。
看着陈太医闭上眼睛,开始给陆渊把脉,所有人都没再说话,甚至还刻意屏住了呼吸,防止会干扰陈太医的诊断。
陈太医接着扒开陆渊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接着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舌苔,最后才面带犹豫地开口了。
“陆大人看上去似乎是一时大受刺激,急火攻心之下,才晕厥过去。但是我观其脉象紊乱,没有规律,猜想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这个嘛,我先开几贴药,你们用三碗水煮成一小碗,给他早晚各服一次,看看他能不能快些醒过来。”
沈小荷等人一听,立刻急了,这陈太医的话有点太含糊呀,似乎他也不能确定陆渊会不会醒过来。
万一陆渊真的短时间内醒不过来,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们不难猜到。
到时候,别说分陆家的家产了,恐怕就连保住她们的小命也成问题。毕竟没有了陆渊的压制,江氏和陆蕴完全可以一手遮天。
费宁似乎也料到了这一点,吩咐黑岩尽快派人把此事通知陆家的族老,德妃,以及远在南郡的陆慈。
听到这话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