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荷没有理会陆境培,而是看向陆渊,“祖父,这事你怎么看?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连个鸡翅也吃不上吧?这来到陆家的第一天,我们就不能实现吃饭自由,那以后,我们岂不是连呼吸透气都得小心翼翼?”
倒不是沈小荷小题大做,而是今天不过是她们家初来乍到,便这样被人来了个下马威,若是她们家没有任何反应,那陆家人以后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们。
所以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们家不是那么好惹的。她们家的尊严,不能让人白白践踏。
“二哥,你别这么小心眼了,爹娘不是经常叫你别那么计较吗?算了,一点小事而已,小龙哥喜欢吃鸡翅,你让让他又何妨?”陆清姿适时地说。
沈小荷不甘示弱地回答,“清姿姐姐,这话你可说错了,应当是我哥让让二哥才对。”
说完,她又故意指责沈小龙,“哥,你也真是的,我们家山庄里养了八百只鸡,你又不是没吃过鸡腿,怎么就不知道让让境培哥呢?你老是吃鸡腿,不嫌腻吗?”
沈小龙立刻“诚恳”地跟陆境培道歉,“二哥,对不起,你请慢用。”
陆渊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如何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也想不到,陆境培胆子居然这么大,敢这样为难沈小龙。
但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他还是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别针锋相对。
“都别说了,继续吃饭吧。”陆渊有些无奈地说。
然而,经过刚才一事后,不管是沈秋生夫妇,沈小龙夫妇,还是沈小荷姐妹二人,都没有心思吃东西了。
“小虎,这饭菜可是不合你胃口。”见沈小虎立刻放下碗筷,陆渊马上问道。
沈小虎摇了摇头,“祖父,这饭菜很好吃,但我不敢吃了。我怕一会儿我夹菜的时候,二哥跟我抢菜不说,还骂我,我……我怕挨骂。”
这话一出,陆境培的脸要多黑有多黑,他立刻看向沈秋生,“二叔,小虎弟弟在家里说话向来这样夹枪带棍吗?为什么非得要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
沈秋生忙愧疚地说:“小虎向来不懂事,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别生气,当他放屁好了。”
沈秋生现在算是明白了,示弱没用,妥协更没用,因为不管他们家有错没错,陆蕴一家都不会善罢甘休。反正不管如何,都注定要被人为难,那不如干脆点。
陆蕴冷眼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看来他还小瞧了他们一家呀。本以为来的是一窝胆小怯懦的小兔子,没想到却是一窝呲牙咧嘴的老虎。
不过没关系,他不在乎,他才是陆家嫡子,沈秋生一家再怎么蹦跶,也越不过他去。
裴炎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仿佛不过是个局外人一般,这些人做什么都和他无关。
“境培,你确定不继续求学?昨天你舅舅还问了我你的情况呢,他说如果你肯放弃学武,他可以帮你请一名好夫子。”江氏突然问道。
陆境培摇头道:“祖母,你别勉强我了,我真的不想去书院了,我现在只对习武感兴趣。”
江氏接着说道:“不不不,你舅舅说,你以后可以不用去书院,他会把那个夫子请来府上,对你进行一对一的辅导,保证让你学有所成。”
林氏听到这,立刻大喜,“娘,是哪位夫子呀?境培打小就不喜欢去书院,若是能把优秀的夫子请回府里,那再好不过了。”
说完,她又看向陆境培,“境培,你还是别学武了,万一伤了人那多不好呀。当然,如果自己受伤的话,那就更麻烦了。我可听说了,黄尚书的儿子在练武场上受伤了,两根肋骨断了不说,就连右脚也骨折了,恐怕以后不能再用力了。”
陆境培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反对,但看上去似乎有些犹豫。
江氏接着说道:“我刚刚说的那夫子就是常夫子,他以前曾为宫中的皇子公主授课。不过他年纪大了,已经把职位传给了自己的弟子,目前闲散在家,有时还游山玩水。”
听到这话,裴炎的嘴角轻轻一扯,讥讽的笑容快速一闪而过。
“那敢情好呀,我觉得境培就该跟境泽一样,好好学习,将来直接走上仕途,这样更加有发展。”林氏看起来十分高兴。
她们高兴地讨论着,丝毫没有发现沈家人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最后,沈小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那个……常夫子目前不在京城,你们应该联系不到他。”
陆境培不屑地看着他,“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再说了,你知道谁是常夫子吗?”
沈小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知道呀,你们说的不就是常乾常夫子吗?他现在真的不在京城,你们找不到他的。”
江氏脸色一滞,因为沈小虎一个小毛孩,居然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常夫子的名讳,而且他的表情镇定自若,完全不像撒谎。
陆境泽听出了问题,忙问:“小虎,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