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更是意外,要知道娘亲都未曾对自己,如此体贴入微过。
她瞬间捏紧自己手中的帕子,但却未曾开口说话,而是低下了头。
“嬷嬷这话讲的让我更加难受,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好你们的。”
陈芸雪认真的回答道,表面上的功夫,她向来都做得极好。
讲话的功夫,站起来的陈芸娇,就又格外认真的望向陈嬷嬷:“娘亲这边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思虑一番,看看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难为二小姐,如此年纪,居然要费尽心思,奴婢只怕累着您,但却无可奈何。”
陈嬷嬷讲得更是情真意切,陈芸雪却觉得虚伪。
但肯定不会表露,反而是不留痕迹的又一番谢过之后,这才离开。
巧儿更是变得比刚才奇怪,她明显失魂落魄了一番。
“瞧你这一路回来,倒像是丢了魂一般。”
陈芸雪刚一回去便直接开口说道,矛头更是直指巧儿。
巧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怕又要惹怒这位阴晴不定的二小姐。
“都是奴婢不好,今日或许有些累了,所以悄悄的偷懒了一番……”
巧儿不敢明说怎么回事,只能小声的回复,讲到最后更是低下了头,仿佛是心虚一般。
陈芸雪却并不是傻子,直接点破。
“只怕是你瞧着陈嬷嬷对我那样好,所以心中恍惚,在我印象中,嬷嬷对你向来是严厉至极。”
她现在并不清楚自己的一番话,已经惹得巧儿心中有了疑虑。
而云氏常在河边走,有朝一日,更是被自己身边人算计了这么多年,来了个偷天换日。
巧儿心中警铃大作,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伤心,倒是联想到了什么?
可如今却不敢表现出来,不然只怕会变了天。
她心跳更像是漏了一拍,若是自己想的那样,她又怎会是如今卑贱的奴婢?
“瞧着娘亲,最近有些憔悴,奴婢心疼。”
巧儿赶紧开口回答,陈芸雪私下里,对待这些侍从,向来都是如同对待猫儿狗儿一样。
根本就不当是个人看,一旦若是让她生气,只怕下场会格外凄惨。
陈芸雪深知,巧儿还没有那个狗胆骗自己,所以这才点头。
“罢了,谁都有打瞌睡的时候。我这眼中虽说揉不得沙子,但却也并非冷酷无情之人,这次便饶了你。”
她云淡风轻的开口回答,还又瞧了瞧自己染的樱红的指甲。
“去将那些指花草拿来。”
巧儿如释重负,赶紧点头,答应连忙离开。
不过在出门的那一瞬间,却瞬间好像没有了力气。
“难道……我娘不是我娘。”
而是另有他人!
巧儿说完这话,心中更是联想一番,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跟陈芸雪,明面上的生辰就差了两个多月,可这两个多月却也极易掩盖。
何况陈嬷嬷当年,哪有如今得势,所以更不会有那么多人紧盯着她,要想掩盖一些,更是轻松。
巧儿想到最后,不敢思议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而陈芸娇并不清楚这些,她更无心去管。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搭理的,自己要做的,就是最后送她上路即可。
“小姐,奴婢亲自将糕点送了去,只不过未曾见到国师大人。他正忙着与国子监太史商议事情。”
宝祀从外面归来,连忙说道。
“将东西送到就好,他肯定会吃的。”
陈芸娇回答,只是声音却依旧沙哑,但却好转了许多。
又瞧了瞧外面,眼神稍变的有些惆怅。
“只可惜我如今带病,不能去别家拜访,更不用提王府,不然真想去帮帮她。”
福雅郡主都已经回去了大半天,可如今都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她自然牵肠挂肚。
宝祀也同样有些惆怅,更是叹了口气。
“不如奴婢也去送些东西,假意看看,或许郡主那边的消息还能打听到些。”
“她如今不愿递消息,咱们就不能这样做,不然只会让她难堪。”
陈芸娇讲出自己的见解,自己过去能够显得有诚意些,可若派宝祀,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或许更会让福雅郡主难堪,所以自己不能这样做。
宝祀听着就有些无奈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前路不知如何去走,又该让人如何是好?
“行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如今着急也是无用的,还是先候着消息吧。”
陈芸娇瞧见宝祀这样,反过头来安慰。
宝祀本来站在原地,还有些思绪乱飞,一看便是心不在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