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隔壁那屋地方大,抬进来一张床两幅桌椅后还余下不少空地,王云娘又收拾出一个柜子,用来给汪媛放些衣裳和杂物。
这样汪媛过几日一来就可以直接在这屋住下了。
拾掇好屋子,胡大夫总算是有时间逮住天棋询问她汤头歌背得怎么样了。
天棋就知道逃不开这一劫,今天一大早,两眼一睁开就把床头放着的汤头歌从头到尾顺了好几遍。
这不,现在胡大夫一提问,天棋立马从头到尾完整地背了下来。
胡大夫捋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过几天你那女工女书也要开始学了,那咱今天就看看你的四书五经该咋学。”
“四书五经一共有好几本,你刚入门,咱先不学这些,老夫带着你从最基础的三字经开始。”
“等你把三字经都搞明白搞清楚了,咱在学四书啥的。科举啥的咱也不考,所以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来吧,坐。”
胡大夫说了一大堆后转头看天棋,天棋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便坐到了胡大夫旁边,跟着学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孩童稚嫩的读书声从胡大夫屋里传进对面的厨房。
厨房里魏老太和王云娘正忙活着午饭,魏老太抬眼看了看天棋的方向,转头跟王云娘说着话。
“天棋这么快就八岁了,更别提她前头那几个小子,尤其是天栋,今年已经十七了。”
“这岁数不说咱村,就是在县里算也该成家了,我也不是说催他,就是想提醒你,能相看就相看吧,差不多了。”
王云娘明白魏老太的意思,老大的确是到年纪了,再不抓紧时间,好姑娘都被人家订完了。
所以她顺应着魏老太的话答应了下来:“娘您说得对,我记着了,过两天就去外头问问。”
“行,你记着就好,也不用太急,总得等天栋回来问问他的意思。”
“好嘞。”
王云娘答应着,这事儿说定,俩人又热络地说起其他话来。
转眼间就到了约定好去接汪媛的日子了。
王云娘起了个大早,把天棋送到魏老太那屋,就起身趁着邻居的驴车去县城里了。
想着喜丰收早上最忙,去得早了还能在店里帮着干点活,王云娘一到县城里谢过邻居就往喜丰收赶去。
清晨的食铺门口,客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王云娘挤了半天,总算是挤进食铺里头。
来到后厨的王云娘没想到还能在铺子里见到汪媛。
“汪夫子,你怎么在这啊?”
王云娘连忙上前几步拉起汪媛的手问道。
汪媛笑着回握了一下王云娘:“知道你一到县里肯定要往铺子里来,我和我爹想着正好来铺子里吃朝食,这样也省你还得走到茶楼那么远。”
王云娘摆摆手:“不算远,请您教书呢不在乎这一点路。你真是心细啊。”
随即向汪媛身边笑呵呵的老人福了一礼。
“这便是汪老夫子了吧,久仰大名。”
“王娘子客气了,老夫汪学。多谢你能同意小女教书,真是个难得的机会,谢谢了。”
汪老夫子是位看起来瘦弱却精气神十足的人,此时正穿的书院里统一的夫子衣裳,笑着朝王云娘拱手。
王云娘哪敢干站着手里,连忙扶着汪老夫子的胳膊带他坐到椅子上。
“您可别和我这么客气,这还是得多亏汪夫子有学识,我一见她就觉得亲切,天棋也喜欢她,这是咱有缘呢。”
“我爹也是读书人,咱也算是缘上加缘了。您可千万别说这见外话。”
汪学一听王云娘父亲也是读书人便问道:“令尊岁数应该和老夫差不多吧,说不定我俩还认识呢,敢问令尊名讳?”
“家父王辉,我爹考上秀才是老早以前的事了,后来家道中落,又遇上不少变故,现在在村里靠耕地过活。估计和您是不太熟识。”
汪学在脑子里过了半天,的确是想不起来自己认识个叫王辉的人。
“哈哈想来是和老夫不一年,的确是不认得,不过以后有机会认识。”
和汪学父女又寒暄一会儿,王云娘便到后厨帮忙,留他们接着用饭。
待到汪学用完朝食回书院,食铺里也渐渐客少后,汪媛和王云娘才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聊聊。
“家里给你拾掇出来一间屋,就在我屋隔壁,不算太大,不过应该够你用。”
“家里还准备买个驴车,以后来回送你也方便。你啥也不用操心,安心在那住,有啥事就找我啊。”
汪媛柔和的笑应着:“王姐姐,实在是谢谢你,安排的这么周到,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教天棋。”
“甭跟我客气啊,我们家人都很欢迎你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