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殿的构造的确很奇怪,展露在地面之上的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地方都是埋藏在地底。
许云按照欧阳烈所说,沿着一条楼梯几经向下,来到了一片豁然开朗的广场,广场上方的天花板上镶嵌着密密麻麻夜明珠,将整个广场照射的如白昼一般。
广场上只有寥寥几人,更是表明了现如今战天殿的破败。
那几人看到许云这陌生面孔,倒是面色一变,却没有上前搭话的心思,也全然不担忧会有不速之客来到广场中。
毕竟想来到这广场,首先就要从战天殿大门进入,从欧阳烈的眼皮底下经过。
许云来到一处房屋之前,抬手叩响房门,而后静静等待。
没让许云久等,房门缓缓打开,露出其中面色铁青的严伐。
看到许云之后,严伐铁青的面色才有所舒缓,他惊讶道:“是你!你居然会来战天殿?”
许云抬眼看了看屋内:“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严伐侧过身子留出缝隙,好让许云进入屋内。
两人来到屋中小桌边坐下,严伐手掌放在桌面上,手指一上一下轻点桌面,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这副模样,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严伐有心事。
“有心事?”许云轻声问道,他从自己储物袋中取出茶壶,泡了一壶热气腾腾的安心茶,递到严伐手边。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你不好好在天圣宫待着,来我战天殿作甚?”严伐显然没有心思喝茶,他被软禁在这屋中,别提多郁闷。
许云也不见怪,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喝一口,长舒一口气道:“你们战天殿的事情,殿主已经都告诉我了,我来找你是两件事,一是为了你战天殿的事情而来,二是将程煞的传承给你。”
说着,许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小方盒,那小方盒中正是存放着程煞留在这世界上最后一缕气息,也是程煞的传承所在。
严伐狐疑接过许云递来的小方盒,煞刀直接从严伐体内飞出,险些要将那方盒斩开。
严伐却是默默将方盒收入到自己储物袋中,同时将煞刀压回到体内:说道:“多谢了。”
似乎战天殿的人都很沉默寡言,欧阳烈如此,严伐也是如此,他接过程煞的传承,只是一句多谢了便没下文。
“你还不走?”严伐突然开口问道。
“我为何要走,不出意外的话,我还要在你们战天殿待很长一段时间。”许云应声作答。
严伐像是认命了,他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茶杯,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如喝酒那般豪迈,而后将茶杯重重扣在桌上,先是撇了撇嘴:“你这茶除了苦没有任何味道,实在不合我胃口。”
“或许吧,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喝习惯了,也就不苦了。”许云面带微笑说道。
严伐又是一阵沉默,下定决心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许云没懂严伐的意思。
“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虞弦能放心的背水一战,甚至不惜做出如此欺师灭祖的事情,难道只是因为你的实力?”严伐盯着许云双眼,他想通过许云的眼眸看清许云的内心。
严伐不得不承认,许云很强,强大到即便是他这战天殿战神,也只能被其遥遥甩在身后。
无论是在那方界中许云所展露的实力,亦或是对抗血龙劫,无一不说明了许云的实力远超他们这些年轻一代。
但扪心自问,许云真的强大到让一向冷静的虞弦都陷入疯狂的地步吗?
严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早在南域三宫合一之前,欧阳烈便说过,虞弦是历代天圣宫宗主,最为危险的那一个,是一个完全没有极限的人,与实力无关。
从那时起,欧阳烈就知道,虞弦一定会让天圣宫重现于世。
自从虞弦继任天圣宫宗主五千多年以来,前五千年都碌碌无为,甚至还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让鸢儿陷入封印之中。
直到许云的出现,南域三宫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重新合为天圣宫,更是马不停蹄开启了圣战。
只要对虞弦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圣战之后的事情虞弦必然也做好了准备,他就是如此一个人,一向如此。
甚至严伐都开始怀疑,五千年前鸢儿被封印,其实不是虞弦的失误,而是虞弦有意为之。
以严伐的智慧,他只能想到虞弦留的后手必然与许云有关,所以才会发出这么一个疑问:许云是如何在短短数年之内取得虞弦的信任,又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让天圣宫连圣子大典都没召开的情况下,做出燃烧气运这等向死而生的事情。
严伐心机并不深厚,他是个武痴,心里想着什么,基本都会展露在脸上。
许云知道,严伐是在对比,他已经将自己当做了战天殿战神,更当做了下一代战天殿殿主。
他在与自己对比,也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