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真不是故意的。”
无名有些心虚的看着眼前脑袋被砸出一个大包的老乞丐,讪讪的解释道。
老乞丐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将他盯着,那眼神好似在说,‘说这话,摸摸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是故意的?
那为什么这石碑不偏不倚,刚好就砸在贫道的脑袋上?
贫道看你的确不是故意的,你是瞄准了砸的吧?
可随后,老乞丐便是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身前那块被扳倒的石碑,“你能搬动了?”
无名挠了挠头,“算是吧。”
说来他也有些奇怪。
按照常理,寻常人该是越搬越累,最后瘫在地上。
可不知怎的,他却越搬,力气越大,虽然以前也有这种感觉,但他只当是累过头了,休息片刻便会好转。
可今日,在老乞丐的要求下,他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片刻不敢停歇
每次累到精疲力竭,再次上手时,就感觉力气好像变大了。
浑身的血肉仿佛都被调动了起来,如那干涸的大地久逢甘霖,得到了滋养。
于是,他就这样一遍遍的尝试,直到夜幕降临,他终于扳倒了石碑,然后
精准的砸在了师傅的脑门上。
“师傅,您不是仙人嘛,仙人的肉身不应该刀枪不入,您怎么被砸了脑门,还被磕出血了呢?”无名有些狐疑的询问。
老乞丐闻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明明受伤的是我,你倒先盘问起贫道来了。’
不过他还是耐心的给无名解释了。
“修行到了贫道这般地步,就要感知天地,返璞归真,如凡人那样去体会世事无常。”
无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在心中记下。
“你再搬一个我看看。”随后,老乞丐点指无名,让他再次尝试。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无名还没动手,他便躲得远远地,生怕脑袋再被开瓢。
无名迈步走到墓碑前,朝两手啐了口唾沫,虽然不知有何用处,但村里人干活时都喜欢这样。
“咿呀呀——”
双手托住石碑,无名额头上青筋迸发,那石碑,竟是真的被他一点一点的搬了起来。
老乞丐见状,双手在眼前轻轻一抹,霎时间,瞳孔之中闪过一道金光,那无名的全身血脉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把血肉之中隐藏的气力激发出来了。”
荒古圣体不同于其他体质,寻常人,只有肌肉才有气力迸发,可荒古圣体的气力,是融于每一寸血肉的。
按照他的估算,想要搬动这石碑,最起码也要十日功夫,不曾想,天色刚一擦黑,石碑就让这小子撂倒了。
如此根骨,的确是个修行的好苗子。
就这样,无名在山林中连续搬了三日的石碑,待到第四天,他终于能将石碑背在身上,两人这才走出山林。
“师傅,什么时候才能修行啊?”
烈日炎炎,无名背着墓碑行走在荒漠中,拂袖擦去脸上汗渍,苦哈哈的询问老乞丐。
这都走了大半个月了,本事一点没学着,光跟着他要饭了。
原本白皙稚嫩的少年,如今却是黑了好几度,哪里还有半分样貌跟英俊沾边?
不过,收获倒是也有,如今,他的气力已经增长了数倍不止。
背着墓碑虽还有几分吃力,但已经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就是背着这么大的石碑走在路上,格外扎眼,不时便会引来人们的瞩目。
好在这石碑上的字迹已经被风霜抹除了,不然,还以为是孝子哭坟呢。
无名叹息,倍感无语
我好歹也是个体面人,血气方刚的少年,整天破衣喽嗖的跟着您老要饭,这都没脸回村见人了。
要是回去人家问起来,在外面学了什么本事,无名来一句‘学会了要饭’,怕是哭爹的都要笑了吧。
老乞丐闻言,却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摇了摇头,“年轻人啊,就是这样容易心浮气躁。”
“为师且问你,修行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无名闻言,歪头思索了片刻便是开口,“心智坚定?肉身强大?修为深厚?”
“或者说武学、功法强大?”
老乞丐闻言,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都错了。”
“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脸皮要厚!”
无名听到这话,脸色忍不住黑了下来,‘我就知道。’
老乞丐捋了一把胡须,高深莫测道,“脸皮厚代表什么?代表道心坚定。”
“就算跟人干架干输了,也不会往心里去,打不过那便过两年再打。”
“若是还输,那就再等两年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