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尔金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没准能将第44团幸存的指战员营救回来,但看清楚他们在地图上所处的位置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对方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是德军的腹地,周围有重兵环绕,他们被歼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他只能遗憾地说:“第44团的指战员距离我们这里实在太远了,否则倒是可以派部队把他们接应出来。如今只能祝他们好运了,希望他们有机会从敌人的包围圈里跳出来。”
别尔金觉得有必要立即把此时向索科夫报告,便试探地问:“将军同志,您这里的电话,能直接和我们的防区通话吗?我需要立即把这里的情况,向司令员同志报告。”
西瓦连科扭头问自己的参谋长:“参谋长同志,我们师指挥部的电话,能和友军的防线直接通话吗?”
“可以的,师长同志。”参谋长点着头回答说:“自从发现向我们移交防务的友军,在离开镇子之后,并没有远去,而是在附近开始修筑防御工事,我就命人敷设了一条电话线路,以便在需要时可以和他们通过电话联系。”
“干得漂亮,我的参谋长同志。”得知参谋长居然在自己不知晓的情况下,敷设了一条通往友军防区的电话线,西瓦连科忍不住夸奖了他一句,随后叫过通讯连长吩咐道:“上尉同志,立即把别尔金上校接通友军防区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别尔金向通讯连长道谢后,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听出接电话的人是师部的一名通讯参谋,便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别尔金上校,请找司令员同志接电话。”
参谋听到别尔金的吩咐,不敢怠慢,连忙把话筒放在桌上,起身向一旁正在和福缅科、科伊达说话的索科夫报告:“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别尔金上校从拉采韦镇打来的。”
索科夫觉得别尔金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参谋拿起放在桌上的话筒,双手捧着递给了索科夫。
“我是索科夫。”索科夫把话筒贴在耳边,根据他对别尔金的了解,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便对着话筒问道:“是别尔金上校吗,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令员同志,”当着外人的面,别尔金不好在称呼索科夫的小名,而是称呼对方的职务:“不久之前,西瓦连科接到了一份电报,我们原以为已经全军覆没的近卫第44团,居然有两百来人突出了敌人的重围。”
“哦,第44团还有幸存者?”索科夫听到这个消息,也感到很意外,好奇地问:“他们如今在什么地方?”
“他们突出德军的包围圈之后,因为南下拉采韦镇的道路,已经被敌人切断,他们只能选择向相反的方向转移,如今正停留在……”别尔金说完第44团残部停留的地方之后,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您看我们能否为他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把他们从危险之中解救出来?”
“地图!”索科夫扭头冲福缅科说道:“福缅科将军,给我找一份地图来。”
很快,地图就摆在了索科夫的面前,他找到那个位置,仔细查看一番后,摇着头说道:“不行,别尔金上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部队暂时无法到达那里,对第44团的残部进行营救。”
“那真是太可惜了。”虽然别尔金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但真正听索科夫说出来,心里还是蛮遗憾的,“这些能从敌人包围圈里突出去的指战员们,如果能活着回来,将来一定是部队的战斗骨干。就这样白白地牺牲掉,真是太可惜了。”
相对于接下来要进行的大动作而言,两百多名指战员的生死,索科夫只能暂时放在一旁,他接着问道:“别尔金上校,不知你和西瓦连科将军谈得怎么样,他是否愿意按计划带部队退入我们的防区。”
“是的,他已经答应了。”别尔金回答说:“只等部队击退了德军的这次进攻之后,就立即组织撤退,给德国人留下一个空镇,让他们去头痛吧。”
得知西瓦连科同意将部队撤出拉采韦镇,索科夫也不禁暗松一口气,要知道,如果西瓦连科固执己见,非要在镇子里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到时自己的部队投鼠忌器,就有可能打乱原先制定好的计划。
索科夫对着话筒,欣慰地说:“西瓦连科愿意主动放弃拉采韦镇,这真是太好了。别尔金上校,请你转告他,如果将来上级要追究他今天主动撤退的责任,我愿意帮他承担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
说实话,别尔金劝说西瓦连科撤出拉采韦镇,西瓦连科嘴里倒是答应得好好的,但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他担心自己的部队撤离镇子后,德国人并没有派重兵进驻拉采韦镇,从而使索科夫的计划落空。到时候上级追究起责任来,自己这位军事主官可就难辞其咎了。
但当他听到别尔金转达了索科夫的话,说愿意承担上级追究责任时的一切后果,便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全心全意指挥作战,准备等击退敌人的进攻之后,就率领自己的部队撤出拉采韦镇,让索科夫的部队用炮火来消灭自寻死路的敌人。
战斗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德军见自己的进攻迟迟不能奏效,便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