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瓦连科作为近卫师的师长,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他等自己的参谋长说完之后,对联络官说道:“中尉同志,请您回去转告鲁素夫上校,我们师的任务,是坚守第聂伯河右岸新建立的登陆场。在接到上级的撤退命令前,就算全师阵亡,也绝对不会放弃拉采韦镇。”
见西瓦连科的态度如此坚决,联络官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自己只是奉命行事,对方不同意,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
他表情凝重地说:“明白了,将军同志,我会把您的意思,向我们团长报告。祝您好运!”说完,抬手向西瓦连科敬礼,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看着第254团的联络官走出了指挥部,师参谋长一脸担心地说:“师长同志,敌人有太多的坦克和大炮,而我们仅有的近卫炮兵第43团,也在增援京基镇的途中,遭到了不小的损失,在火力上根本就不是敌人的对手。”
西瓦连科听完参谋长的话,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参谋长同志,你说得有道理,我何尝不知道我师的实力,是远远不如德国人。但是没办法啊,如今退往左岸的浮桥,已经被德国人的炮火炸断了,我们除了坚守到最后一个人,是没有别的道路可以走了。”
“可是,我们还可以退入第254团的防区啊。”师参谋长谨慎地说:“然后通过友军的防区,绕回到集团军的驻地,与主力部队汇合。”
“不行,绝对不行。”西瓦连科回答得很干脆:“如果我们身后的部队,是同属于近卫第24军的战友,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带着部队穿过他们的防区,撤退到安全的地带。可如今在我们身后的第254团,却是隶属于第27集团军,假如我们真的通过他们的防区,退回了集团军主力的驻地,肯定会招来很多闲话。”
“什么闲话?”
“自然说我们师的战斗力不行,还需要依靠友军的帮助,才能从敌人的面前平安脱险。”说到这里,西瓦连科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关系到我师的荣誉,因此就算形势再危险,我也不能从友军的防线撤退。”
作为师参谋长,自然知道如今的形势有多么危急,指战员们虽然表现非常英勇,但由于缺乏足够的反坦克武器,要挡住冲上来的德军坦克,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左岸的援军,则因为浮桥被炸断,根本过不来。刚刚侥幸渡河的一个连,投入战斗不到十分钟,就在德军密集的炮火中伤亡殆尽。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他小心翼翼地向西瓦连科建议:“师长同志,您看我们是否应该与集团军司令部进行联系,听听上级的意思?”
西瓦连科思索了许久,最后点着头说:“好吧,立即与左岸的集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看司令员同志有什么最新的指示。”
通过报话机与对岸取得联系后,舒米洛夫得知是西瓦连科打来的电话,连忙亲自与他通话:“西瓦连科将军,快点报告你那里的情况!”
“情况很不秒,司令员同志。”西瓦连科说道:“敌人已经夺取了京基镇,如今正在猛攻我们所在的拉采韦镇。战斗还在镇外进行,但我们的指战员伤亡不小,我想问问,上级接下来有什么指示?”
“西瓦连科将军,”舒米洛夫对着送话器说道:“我已经给工程兵主任普利亚斯金少将下达了死命令,在天黑之前,务必修复第聂伯河上的桥梁,以便我们可以把更多左岸的部队,都源源不断地渡过河。”
舒米洛夫的话让西瓦连科看到了一线生机,他有些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这么说来,天黑之后,我们就能得到来自左岸的增援?”
“理论上是这样的。”舒米洛夫不清楚工兵什么时候能重新架设好浮桥,但为了不打击西瓦连科的信心,他只能含糊地说:“没准修复浮桥的时间还能提前,到时候你们就能得到足够的增援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西瓦连科信心十足地说:“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挡住德国人的进攻,等待主力部队的到来。”
舒米洛夫本来想告诉对方,主力部队是否能按时到达,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为了不影响到西瓦连科的信心,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及时地变换话题:“听说第27集团军附近有一支部队,就驻扎在拉采韦镇外不远的地方?”
“是的,司令员同志。”西瓦连科并没有问舒米洛夫是从什么途径,知道这个消息的,而是如实地回答说:“第27集团军的步兵第84师下属的第254团,团长是鲁素夫上校。不久之前,他还派出联络官与我联系,说如果形势恶化,而我部又无法继续坚持的话,可以撤退到他们的防区。”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舒米洛夫说道:“如果拉采韦镇真的守不住,你会率部撤到友军的防区吗?”
“肯定不会的,司令员同志。”西瓦连科觉得既然舒米洛夫问起此时,那就应该好好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就算全师都打光了,我也不会率领部队撤入友军的防区,倒是外人就会对我们师的战斗力产生怀疑,从而影响到我们的荣誉……”
“西瓦连科将军,”没等西瓦连科说完,舒米洛夫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如果形势对你们非常不利,我觉得你应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