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萨梅科吩咐报务员发报,重新回到桌边后,索科夫朝大厅里张望了一番,试探地问:“从莫斯科来的文物专家呢?”
“跟着奇斯佳科夫将军休息去了。”萨梅科向索科夫解释说:“时间太晚,而专家们连夜赶路,已经非常疲劳了。”
“奇斯佳科夫将军?”索科夫等萨梅科说完之后,有些诧异地问:“他不是近卫第6集团军司令员么,上级怎么会让他带着文物专家过来呢?”
“司令员同志,你有所不知。”没等萨梅科回答,卢涅夫就抢着回答说:“奇斯佳科夫将军如今已没有再担任近卫第6集团军司令员一职了。”
听卢涅夫这么说,索科夫的眉毛不禁往上一扬,试探地问:“他是犯了什么错误,被上级撤职的吗?”
卢涅夫连忙摆动双手,制止索科夫继续说下去:“司令员同志,不能这么说,奇斯佳科夫将军不担任司令员一职,是因为上级对他有新的任用。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如今是大本营派到我方面军的代表。”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索科夫随口敷衍了两句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当前的战事上:“对了,格里岑科将军的部队,如今的进展如何?”
“进展得非常顺利。”听索科夫问起第384师所取得的战果,萨梅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眉飞色舞地说:“可能是我们在桥头方向的进攻,成功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使他们压根都没有想到,我们会在乌德河水面最宽阔的地段,出其不意地实施强渡。第384师先头部队搭乘气垫船冲入敌人防线时,敌人根本还没有回过神。
根据格里岑科将军的报告,该师如今已经有两个团的兵力,成功地渡过了乌德河,并在东岸建立了一个宽三公里,纵深两公里的登陆场。”
对于第384师所取得的战果,索科夫感到很满意,他点点头说:“格里岑科将军干得不错,我们如今在乌德河东岸有两个登陆场,德国人要想拔掉这两颗携入他们防区的钉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司令员同志,不管怎么说,敌人的力量还是比我们强大许多。”萨梅科忧心忡忡地说:“一旦他们进攻力量进攻,我担心我们的登陆场就有丢失的可能。”
“参谋长同志,你这是怎么了,居然对我们的指战员如此没有信心?”卢涅夫反驳道:“难道你不知道,从司令员来了第27集团军之后,我们对德国人的战绩,始终都保持不败的记录吗?”
“军事委员同志,我是集团军参谋长,部队的情况如何,我自然很清楚。”萨梅科苦着脸回答说:“但如今方面军主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距离我们都还很远,如今我们是孤军深入。如果曼斯坦因下定决心,集中城里的优势兵力对我们展开进攻,能否守住登陆场,还是一个问题。”
“参谋长同志,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索科夫安慰萨梅科说:“不管怎么说,如今已不是卫国战争爆发的初期,我们的空军、炮兵和坦克兵的实力,都和敌人不相上下,甚至在局部地区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若是敌人天明之后,真的要对我军的登陆场展开攻击,我们可以向方面军司令部求助,请求出动空军,攻击地面进攻的敌人。”
索科夫冷笑一声,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就算德军的兵力和装备再多,但只要我们的空军一出动,丧失了制空权的敌人,就只能成为强击机和轰炸机的靶子。”
“我们建立第二个登陆场的消息,向上级报告了吗?”
“还没有呢。”萨梅科摇着头说:“我看时间太晚了,担心打扰到科涅夫将军的休息,便准备等天明之后,再向他汇报也不迟。”
“参谋长同志,如今战事激烈,科涅夫将军恐怕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索科夫对萨梅科的这种做法,虽然心里有意见,但却没有批判他,而是直接抓过了桌上的高频电话:“还是我亲自向他报告此事吧。”
接通方面军司令部之后,接电话的人还是参谋长扎哈罗夫:“我是扎哈罗夫,您是哪里?”
“方面军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等扎哈罗夫一说完,连忙说道:“我有重要的情报要汇报,请问司令员休息了吗?”
“科涅夫将军正在和方面军炮兵司令员福明中将谈工作呢。”扎哈罗夫知道索科夫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在此时打电话过来的,便试探地问:“索科夫同志,你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的,方面军参谋长同志,我想向您和科涅夫将军报告:我集团军所属的步兵第384师,已经渡过了乌德河,并在东岸建立了一个宽三公里,纵深两公里的登陆场。”
“哦,你们在乌德河东岸又建立了一个新的登陆场。”扎哈罗夫一边接电话,一边低头在摊放在桌面的地图上,找到了新登陆场的位置,他兴奋地说:“好样的,索科夫同志。如此一来,你们就可以从任意一个地点,向哈尔科夫发起冲进……”
没等扎哈罗夫说完,正在和福明中将谈工作的科涅夫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参谋长同志,谁的电话?”
扎哈罗夫激动地向科涅夫报告说:“是第27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打来的电话,他的部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