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时,是德国人警惕性最高的时间,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下水,否则没等我们的侦察兵靠近河边,就会被敌人发现的。”多布鲁申向三营长分析说:“最佳的下水时间应该是十点半到十一点,这时德国人应该很疲倦了,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回到掩蔽部里休息,侦察兵这时下水,才能降低暴露的风险。”
要想渡河去对岸侦察,侦察兵下水和出水这两个环节,是最容易暴露的。三营长为了降低侦察兵暴露的危险,在经过一番思索后,对多布鲁申说:“旅长同志,我有一个办法,没准能减少侦察兵入水和出水时暴露的危险。”
“什么办法,快点说来听听!”
“德国人在对岸,每隔两百米就有一个瞭望塔,上面安放有探照灯。”三营长说道:“我们在行动前,是否可以派神枪手把敌人的探照灯打掉……”
“不行,我们绝对不能这样做。”没等三营长说完,多布鲁申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如果我们真的在行动前,派神枪手打掉自己的探照灯,不是等于告诉敌人,说我们准备采取行动,如此一来,敌人肯定会加强沿岸的防御,使我们的侦察兵无法登上对岸。”
“旅长同志,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三营长连忙指着桌上简易的地图,向多布鲁申解释说:“比如说,我们的侦察兵要从这一处渡河,那么我们的神枪手可以把附近几处的探照灯都打掉,这样就会让敌人陷入混乱,搞不清我们究竟要做什么,从而使我们的侦察兵能安全渡河。”
“少校同志,”多布鲁申耐心地听完了三营长的提议后,摇着头说:“我觉得你的这个办法不可取,一旦开枪就会惊动敌人,为了防止我军的渗透,他们肯定会加强河岸的防御,到时我们的侦察兵想登上对岸,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多布鲁申否决了三营长的提议,便向他布置任务:“你尽快组建一支侦察小分队,晚上十点以后想办法从水底渡河,摸进敌人的防区,却搞清楚他们的兵力部署情况。如果有可能,最好能搞到一张德军的布防图。”
三营长接受任务后,立即回到营里,挑选出六名水性好,又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侦察兵,对他们说道:“同志们,我们接到上级的命令,今晚要潜入对岸德军的阵地进行侦察,搞清楚敌人的布防情况。”
听到三营长这么说,带队的弗雷泽上士顿觉眼前一亮,试探地问:“营长同志,我们要向别尔哥罗德发起进攻了吗”
“进攻别尔哥罗德是肯定的,但在进攻前,首先必须搞清楚敌人的兵力和布防情况,使我们的炮兵可以在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中,尽可能多地摧毁敌人的工事和消灭他们的进攻力量。”三营长对弗雷泽说:“你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请营长放心,”弗雷泽等三营长一说完,就立即表态说:“我们一定不会您对我们的期望,圆满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三营长听弗雷泽表完态之后,又随口问了一句:“还有什么困难吗”
“营长同志,我想问问,我们从什么地方渡河去河对岸”弗雷泽作为一名侦察兵,自然对别尔哥罗德外河边的敌情有所有了解:“敌人对河面的封锁很严密,除了探照灯和巡逻艇外,还不时地发射照明弹,河上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过敌人的眼睛。”
“弗雷泽上士,你担心的问题,上级已经考虑到了。”三营长把如何利用改进过的防毒面具,当成潜水器材,从河底渡河一事,向弗雷泽详细地交代了一遍,最后说道:“放心吧,你们不是孤军作战,出发前,我会亲自带人到河边掩护你们的。”
侦察小分队出发时,三营长的确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带着两挺重机枪和一门迫击炮,在距离河边五十多米的斜坡上,建立了掩护阵地。
弗雷泽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营长把掩护阵地设立在这里,是非常合适的。此处距离对岸的德军阵地不超过三百米,不容易被敌人发现,而一旦发现德军的火力点开火,重机枪和迫击炮都能在短时间内,对敌人实施火力压制。
三营长握住了弗雷泽的手,对他说道:“上士同志,多加小心,我等着你们安全归来!”
“营长同志,您放心吧,我们都会安全归来的。”
“到了对岸,记得发一个信号,让我知道你们已经平安地到达了对岸。”三营长交代完该交代的任务后,用左手在弗雷泽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时间到了,出发吧。”
“是!”弗雷泽抬手向三营长敬礼后,转身对站在旁边的小分队成员说:“出发!”
从掩护阵地到河边,虽然只有五十米,但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弗雷泽他们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地过去,于是众人采用匍匐前进的姿势,手脚并用地朝着河边前进。
看着六名侦察兵像青蛙似的爬进水里,三营长转身对担任掩护任务的少尉说道:“少尉同志,你们注意观察河对岸的情况,如果他们被敌人发现了,就用迫击炮和机枪火力掩护他们撤回来。一旦他们发出登岸成功的信号之后,就立即到营指挥所来向我报告。”
半个小时后,少尉来到营指挥所,向三营长报告说:“营长同志,侦察兵已经安全地到达了对岸,并给我们发回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