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在莉莉娅驾机离开之后,觉得应该把女子飞行中队所取得的战果,报告给上级,以鼓舞一下低迷的士气。他回到地下室,就命令报务员同时给方面军和集团军司令部各发了一份电报,把赖莎她们的战果进行了上报。
吩咐完报务员发电报之后,索科夫就把此事抛之脑后,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德军的轰炸,除了导致厂区内的不少建筑物倒塌外,还把北面和东面的围墙炸塌了不少,以至于厂长彼得不得不派出民兵,到这些地方进行防御,以防止敌人从这些缺口冲入厂区。
津琴科接完彼得的电话后,就和索科夫商议:“索科夫中校,彼得厂长刚刚打电话过来,说由于多处围墙在德军的轰炸中倒塌,为了防止敌人从这些缺口冲入厂区,不得不派出民兵去进行防御。可是如今能作战的人员严重不足,因此他打算从我们这里把歼击营抽回去,以便加强那些地段的防御。”
“副厂长同志,”索科夫等津琴科一说完,便表情严肃地对他说:“我的部队如今只剩下了一百七十多人,而组装车间的民兵也不过两百多来人,假如把歼击营撤走的话,你觉得以我们现有的兵力,能守住这里吗?”
津琴科摇摇头,如实地回答说:“索科夫中校,虽说您的部队战斗力很强,但请恕我直言,假如敌人从这个方向发起强攻的话,你们是根本守不住的。”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又继续说道,“可厂区的围墙,在德军的轰炸中多处坍塌,假如我们不派人到那些地方防御的话,敌人就能大摇大摆地闯入厂区。”
对于津琴科的这种理由,索科夫却不以为然,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室内来回地走动,心里暗想:就算围墙没有被炸塌,一道两米来高的围墙,就能把敌人挡在外面吗?不让彼得把歼击营调走吧,以他手里的那些民兵,要想挡住冲进厂区的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让他们调走吧,组装车间这里的防御就会变得薄弱起来。
经过反复的考虑,索科夫决定想办法推迟歼击营调走的时间,因为自己原来接到的命令,就是在这里协助防御几天,等增援部队一到,自己就可以撤回马马耶夫岗。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对津琴科说:“副厂长同志,反正上级给你们增派的援兵,很快就要到达了,不如等援兵到了以后,再把歼击营调走如何?”
“这个嘛……”对于索科夫的提议,津琴科有些为难地说:“索科夫中校,这件事我不能做主,需要请示厂长同志才行。”
索科夫知道在红十月拖拉机厂里,彼得是一言九鼎的角色,有些事情他不点头,就算津琴科这样的副厂长也不能做出任何决定,便点了点头,冲着一旁的电话机努了努嘴,说道:“副厂长同志,那您快点打电话去请示吧。”
津琴科给彼得打去了电话,把索科夫的意思向他复述了一遍。谁知彼得听后,却态度坚决地说:“不行,津琴科同志,歼击营必须立即返回厂区。那些被炸开的缺口如果不尽快派人去防御,要是德国人趁夜色溜进来怎么办?”
“可是,厂长同志。”津琴科听到彼得这么吩咐,也着急了:“假如把歼击营调走了,那么组装车间的防御力量就会变得异常薄弱,如果遭到德军的进攻,我担心守不住。”
“津琴科同志,你怎么还不明白,就算组装车间的防御力量遭到了削弱,但他们毕竟得到了正规军的帮助。”彼得有些不耐烦地说:“而在其它地段进行防御的,几乎是清一色的民兵,就算人数众多,面对德军的进攻,他们会更加不堪一击。”
津琴科在和彼得进行了反复的交涉之后,挂断了电话,一脸无奈地对索科夫说:“对不起,索科夫中校,按照彼得厂长的意思,歼击营必须在天黑之前调走。”说完之后,不等索科夫表态,便冲着面色铁青的鲍尔沙克说,“鲍尔沙克少校,你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准备在天黑前带着歼击营返回厂部大楼。”
半个小时后,索科夫站在满是废墟的厂房门口,望着远去的歼击营,感到了深深的失落,他觉得以自己现有的实力,要想挡住得到坦克支援的德军步兵,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心里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该催促一下崔可夫,请他让增援部队迅速地赶到这里来。
布里斯基走到索科夫的身边,看到他一脸失落的样子,便试探地问:“旅长同志,我们这里还有一部分新式火箭弹,您看是否可以在德军进攻时使用。”
对于这批火箭弹,索科夫原打算在形势最危急的时刻使用,但如今歼击营被调走,等于是被釜底抽薪,再不使用火箭弹,恐怕就无法挡住德军的进攻。因此他点点头说:“好吧,大尉同志,假如德军在明天的进攻中,动用了坦克,就把火箭弹打出去。”
两人刚刚就火箭弹的使用,达成了一致意见,报务员就急匆匆地从地下室里跑了出来,他挥动着手里的一份电报,激动地对索科夫说:“旅长同志,电报,电报,是集团军司令部给您发来的电报。”
集团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索科夫从报务员手里接过电报时,心里暗想:难道是要重新核实女子飞行中队的战果吗?他把电报拿到眼前,快速地浏览起来。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