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别雷蹲在报务员的身边,等待他和瓦连拉中尉取得联系时,负责防御此处的近卫军班长跑上了天台,客气地问正举着望远镜的索科夫:“中校同志,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索科夫他们刚来时,班长对他们客客气气,是因为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得多,对他们的态度是恭谨而疏远。见到索科夫的部队如此轻松地击退了德军的进攻,让他意识到,要想守住俱乐部和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有必要抱紧索科夫的大腿,因此才会主动前来示好。
“上士同志,”见班长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恭敬,索科夫也用友好的语气对他说:“您看能否找人把电话线给我们牵到天台来,以便我们能更好地指挥部队。”
别雷听到索科夫这么说,立即附和道:“没错,上士同志,我们待在办公室里,可无法及时地了解战场上的情况。麻烦您尽快安排人手,帮我们把电话线牵到天台来。”
“就这个请求吗?”班长觉得索科夫和别雷的要求太简单了,便站在原地没动窝:“不需要我让人给您的战士们送点吃的、喝的?”
既然对方主动提出了给战士们送水和吃的,索科夫自然不会反对。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上士同志,学校和体育场那里的守军,也能给他们送水和食物吗?”
“中校同志,”对于索科夫的问题,上士班长有些为难地说:“我们班是负责坚守俱乐部的,其余的地段,不是我们负责的区域。”
班长的话,让索科夫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点过火,毕竟别人只有一个班,让他们去给学校和体育场送食物和水,一是人手不够,二则可能他们的食物储备也不够。想到这里,他冲班长挥了挥手,说道:“上士同志,那你就先安排人手,给我们牵一条电话线。然后,再给驻扎在俱乐部里的战士们送食物和水。”上士笑着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天台。
别雷费了半天的力气,终于和瓦连拉中尉取得了联系,他着急地问:“中尉同志,你们到什么地方了,还有多长是假能到达我们这里?”
“上校同志,”瓦连拉哭丧着脸说:“我们刚离开工厂的大门,恐怕最快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你们那里。”
“什么?还要等半个小时?”听到瓦连拉这么说,别雷有点生气了:“球型坦克的时速,不是最高可以达到六十公里吗?”
“上校同志,您也知道那是最高时速。”瓦连拉向别雷解释说:“我们驾驶的是样车,根本无法达到那个行驶速度,而且从离开坦克库开始,坦克已经抛过几次锚了。我现在甚至不清楚,我们能否顺利地开到你们所在的位置。”
索科夫做梦都没想到,让自己寄予厚望的球型坦克,居然如此不靠谱,在短短两三公里的道路上,居然会频繁地抛锚,真的投入战斗,恐怕它的战场表现,也不会达到自己所想象的那种程度。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是骡子是马,总要牵出来遛遛,因此他走到了别雷的身边,对他说道:“上校同志,不要责备瓦连拉中尉,我想他已经尽力了。至于球型坦克在战场上的表现如何,等它投入战斗后,我们就能搞清楚。”
别雷之所以冲瓦连拉发火,就是担心索科夫见到球型坦克迟迟不到而生气,因此当着对方的面,教训自己的部下一番,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此刻听到索科夫如此不在乎,他的心里也变得踏实了:“好了,瓦连拉中尉,你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你的处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把坦克开过来,至于是否使用你们,就看到待会儿的战局发展了。明白吗?”
“明白!”
别雷把耳机和送话器交还给报务员后,歉意地对索科夫:“旅长同志,真是对不起,我部下的表现让你失望了。”
“瞧您说的,”索科夫面带着笑容对别雷说:“这种球型坦克只是样车,能否投入实战都是一个问题,在路上行驶过程中,出现一些故障也是在所难免的。您就别责备瓦连拉中尉了,他也挺不容易的,这一路上都在充当坦克维修工。”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天台的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原来是班长带着一名挎着线圈的通讯兵走了上来。班长来到索科夫的面前,点头哈腰地问:“中校同志,不知道把电话安在什么地方?”
索科夫随手朝沙袋工事所在的位置一指,说道:“上士同志,就放在沙袋这里吧。”
班长点了点头,招呼通讯兵开始接驳电话线。通讯兵的手脚很麻利,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他就把新的电话安装到位。在经过了测试之后,他冲班长点点头,示意电话已经安装好了。班长转身对索科夫说道:“中校同志,电话已经安装好了,您现在可以打电话了。”
“谢谢您,上士同志。”对于班长的帮助,索科夫感激地说:“如果有必要,我会在古里耶夫将军面前,为你说两句好话的。”
上士班长也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索科夫所说的在师长面前,为自己说好话的含义,等于就是有着一条光明的前途在等着自己。因此,他在向索科夫千恩万谢之后,才带着通讯兵离开了天台。
上士和通讯兵刚刚离开,德军又开始了对学校的进攻。德国人这次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