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堃等几人联袂,很快的便在士子与衙役们惊讶的眼神中来到了考场。
刚进入考场他们就感觉,这味儿……和当年那是真的没什么不同啊!
简直是让人怀念,又不适。
许仙牌号的位置很是靠前,所以他们很快的就来到了许仙这里。
看着许仙百无聊赖的趴在了桌子,这三人面面相觑。
“汉文呐!你是提出要先出考场么?!”
钱库这边先开了口,毕竟他可是提学。
按照官制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管,但他之所以要把另外两人也叫来,目的就是为了避嫌。
毕竟这可是科举大事,若是有个差池那可就万劫不覆了。
他与许仙相识可以说是稀才,可若是考场私会那就很可能变成了舞弊!
一旦被人抓住了这点,那可就真全家都得赔进去。
“三位大人,学生题都答完了还留在这里作甚?!”
许仙也没什么客气的,对着三人摊开了手:“且学生还有些话要说……”
“恩科之事都多少年了,怎的诸位大人们都不肯上书于国朝要求改改这恩科环境啊!”
许仙指了指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叹气道:“诸位大人看看,这简直比下牢狱还凄苦,一人之间只能是如此大小!”
“连续三日两夜,全要在此度过。诸位大人当年也曾深受其害,怎的就不知道与国朝说上一说?!”
许仙的话声音不小,士子们自然也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他的这一番话,顿时引起了不少的共鸣与不满。
可不是呗!我等堂堂读书人,居然被挤在这等地方生生的呆上三天两夜!
简直是何等的卧槽!
“阔且这恩科开科,直接将人锁在里面学生能理解。可学生答题完毕,还锁在这里有何意义?!”
许仙直接对着三人便道:“这环境,三位大人若是真觉着答题完毕后可以住上三天,那还请三位大人住进来试试?!”
钱堃等人一听差点儿赶紧摆手,开玩笑呢!
哪怕是提学钱堃,也是在中堂里督考。
偶尔出来考场巡视一下,这四周围飘散在空气中的那股子熟悉的味道,让他们仨都很上头。
住进里三天,那可不得要了亲命么?!
这话他们当然也不会说出来,否则士子们又会怎么想啊!
“可这考完离场,毕竟是没有先例啊!……”
钱堃其实也很为难,情理内他可以理解接受。
然而这件事情若是答应下来了,其他人怎么看?!朝堂上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些他都不得不考虑。
“科举之事不过是前朝中期才有,今朝前后改制不下十次。”
许仙笑着对钱堃道:“这又不是什么绝对改不得的事情,大不了三位大人就宣布考完者可申请提前离场。”
“而后不得靠近考场半步便是!”
钱堃还是颇为犹豫,毕竟这件事情若是为天下先的话实在是风险太大。
许仙这个时候轻声对着钱堃等三人,道。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此言一出,顿时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仙人了沉默中。
这首诗是许仙作的,在这个时候他念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若是其他人念出来三人未必会在意,可许仙念出来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终究三人互相的看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钱堃在沉默了许久后,终究是对着许仙道:“你且等着。”
说罢,与另外两人便离开了这里。
不久之后便有衙役来传令,经提学钱堃、按察使陆海及知府肖景细查后,认为考场确实耽误士子们的温书。
若是自问已答题完毕,可申请离开。
但离开后不许再靠近考场,否则当以舞弊论处。
一群士子们顿时就炸开了,但更多的人则是觉着此事实在荒诞。
毕竟士子们来考取恩科,都是为了拿到功名的。
恨不得就住在这考场里,在他们心里认为的是怎么可能有人还要提前交卷的?!
“荒谬!简直荒谬!”
“提学大人糊涂!怎的出得此言?!”
“在下倒是不信,还有人肯离了这考场?!怕是恨不得住下来罢?!”
一群人议论纷纷,但很快的便全然不管了。
毕竟人家做什么跟自己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么?!但恩科得有啊,考上了就是举人了。
举人,才是真正的迈入官途的第一步。
也是拉开了庠生的距离,庠生也顶多就是个乡邻间读书人的名号,免了徭役而已。
而到了举人这一步,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官老爷了。
也即是官员的预备役,达到了成为官员的最低要求。
也只有考上了举人,才有资格入京去考取进士。
但这一切都前提,都是今日要在这考场内考出来。
许仙开始也觉着不太会有什么人一块儿出来了,没成想当他走出来后,发现居然真有不少人跟着一块儿出来了。
“汉文哥哥!汉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