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的话，叫许仙楞了一下。
“具体说说。”
许仙自己其实也有些许感觉，这数年来天气极为反常。
而且是越来越反常，冬天来的晚、气温逐渐上升。夏季越来越热，且没什么雨水。
白素贞跟许仙说过，这两年西湖的水位下降了近一米之多。
这让她很是担忧，尽管如此她还是尽量的给西湖周边的村镇将灌溉的雨水撒泼了下去。
然而其他地方的河神、湖神，可就未必如此了。
若是水脉干涸，也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水脉之力。
这哪个河神、湖神肯啊，必然是克扣雨水保证自己的水脉之力。
“天道紊乱，我已是看不清了……”
法海双目失神，喃喃自语道：“师兄，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许仙默默地听着，随着法海的陈述他的脑子也在飞快的旋转。
法海虽然没有经历过封神之战，但当时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
即便是在那时节，至少天道之上还是能够算出一些因果来的。
只需要避开一些节点，不掺和进去自然不会陷入大劫之中。
然而当时的情况是，无数的那些大能皆有因果不得不卷入大劫中应上那杀劫。
商之太师闻仲本就是截教中人，这导致他们必然会陷入大劫。
原本谨守山门不出，便可以避开劫数。
然而各种因果羁绊之下，他们中还是不少人带着侥幸心理走出山门，最终却得到的是灰飞烟灭。
“我的师父曾言，佛陀当年留下言语：若是天道不可算时，便是末法开启之日……”
许仙听的皱眉，望着法海有些不解。
法海见状，不由得苦笑着道：“师兄怕是有所不知，所谓末法……”
“便是，神佛皆湮灭！”
说话间，白素贞也缓步走了过来。
跟着她一起来的，自然还有小青这个丫头。
只不过，白素贞的脸色不太好看。小青则是一脸无所谓，在她心里相公可以搞定一切。
“相公，师兄过来了……”
许仙点了点头，没一会儿贺梓榕便在白福的引路下进入了宅院。
进得宅院贺梓榕便啧啧有声，看着后院的满目苍绿很是喜欢。
“师兄若是喜欢，回头让贱内给你寻一些老树送去。”
许仙看着贺梓榕的模样，不由得笑着道。
贺梓榕则是摆了摆手：“我只是看着欣喜，在院子里弄这些就无甚必要了。”
“若是所喜皆取，那便成了心魔。与我心境背离。”
听的贺梓榕的话，许仙倒是肃然一敬。
能够有这份心境已是难得，这时候贺梓榕却再次开口了。
“其实，汉文不来寻我，我亦要来寻你的。”
许仙请贺梓榕坐下，白福赶紧奉上了茶水。
待得他坐定之后，许仙才问起是什么事儿。
毕竟贺梓榕除了偶尔过来喝酒之外，极少与他聊起什么其他事情。
除了读书上的见解之外，甚至这位师兄诗词歌赋都懒的多聊。
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小道。
治国平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才是大道。
“说起来，为兄还得多谢你啊！”
贺梓榕的话听的许仙有些莫名其妙，却见他顿了顿说出了缘由。
原本按照贺梓榕的资历，他会到地方上去担任知府。
但地方未必就是钱塘府，很可能是其他府。
然而自从贺梓榕调任钱塘府后，大赵上下就开始害起了旱灾。
以豫南府最为严重，整个豫南府全面失收。
国朝存在豫南府的含嘉仓为举国最大之粮仓，然而此时仅是豫南府已然是消耗过半。
“这两年为兄压住了粮价上涨，可……能够压住多久，为兄也无甚把握。”
贺梓榕饮了口茶，放下杯子叹气道：“大赵十三府，如今遭灾者有十。余下三府，咱们钱塘算是勉强足够自行支应。”
小青听的这话，愣愣的道：“难怪那天姐姐说，这些日子的粮食涨的离谱……”
许仙则是对着贺梓榕低声道：“钱塘府的粮秣，能够支应多久？！”
“若是钱塘府自身用，一年以上没什么问题。”
贺梓榕说着，叹气道：“但国朝，必然会来此抽调粮秣支援京师，及其余十府。”
许仙沉默了，说实话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合适。
白素贞能控制的只有钱塘水脉，而且她本性良善拿出水脉来救济钱塘百姓，让这里丰收是没有问题。
但这不代表其他地方的河神、水神会有这份觉悟，钱塘一地更不可能独善其身。
“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明年恩科我往京师，到时候去钦天监看看……”
许仙说是这么说的，但他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
自从老梁从钦天监被追杀出来后，他就已经对钦天监不报什么希望了。
北狄边境，被焚毁的部落处。
几名身着红袍的僧人正在看着地上的阵法痕迹，他们脸色铁青双手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