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里带着股水汽,热乎乎潮湿的水汽又夹杂着熟悉的馥郁馨香。
进了大帐,狗鼻子四处闻闻的呼延烈对此很熟悉,鼻子吸了又吸媳妇的体香。
大帐占的地方不小,仅凭一盏小油灯照亮黑夜。
烛光影影绰绰看不分明,男人早习惯了,就着昏黄的烛火,迅速脱了上衣,中裤,用媳妇剩下的水沾了沾身子。
呼延烈曾经算草原上最爱干净的汉子之一,现在吗?
因为媳妇爱干净,害怕媳妇嫌弃,不洗澡不能爬床,男人天天洗澡,媳妇洗,他就跟在后边洗。
已经从最爱干净的汉子之一变成最干净的汉子第一。
水声淅淅沥沥,他洗了澡,这边擦湿发的钰儿穿着薄纱束脚踝的灯笼裤,上身小衣外面还加了一件深衣。
防谁的,根本不用说!
这边男人穿着亵衣爬上床,那边枕着枕头侧身装睡的钰儿不出意外,被某人不由分说揽着腰抱在了怀里。
黑暗中无奈吐了口气的女人。
“我今天好累呀,要不我们早点睡。”
意思那么明显只差明说了,男人抱着媳妇儿磨磨蹭蹭的亲近。
媳妇生得娇小,自己生得高大,宽阔的胸膛恰巧无比契合媳妇依靠。
灯火温润,呼延烈盘坐在床上,大腿坐着娇小的媳妇儿,把人搂在怀里亲亲抱抱跟狗舔骨头似的一阵亲近。
末了男人勾起老婆馨香的墨发缱绻珍重地卷了一圈又一圈缠在他粗糙的指中。
平白受了冷落的丈夫有话说,不容妻子三言两语的糊弄。
“那群人也太没分寸了,不知道我跟你是新婚燕尔吗?一个个的都来跟我抢你。”
莫名其妙的指责,钰儿很无奈。
她嫁了小心眼的男人,自然要融入男人的部族,难不成一个个登门拜访了挡着门都不让进来。
钰儿此刻才发觉,更多时候男人比女人更计较,比如现在。
而这边一无所知的男人还在斤斤计较。
“你自己说说,你这个白天跟我说了几句话,你数没数过,好!你不跟我说话,我跟你说就是了。”
“你们女儿家的矜持一点,我们男人大丈夫自当雅量包容一点。”
十分无语的钰儿心里损他,说的好像你多大度似的,真大度在这跟我逼逼叨叨,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你对那些人倒是热情,人家问一句你说一句,我这个丈夫还不如人家呢,我白天晚上的伺候你,她们能吗?”
刚开始还心平气和接受新婚丈夫的无理取闹,听到这,钰儿脾气好也气怒了。
从侃侃而谈的呼延烈胸前抬头,一巴掌呼人嘴上,啪的一声,男人不说话了。
瞪着眼低头对上媳妇儿怒目圆瞪的水眸,见她拉着一张美人面,不是鼻子不是眼的看自己,立刻情怯的呼延烈。
他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想让媳妇多疼疼自己吗?
提醒她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丈夫有什么错,越想越心酸的呼延烈。
男子汉大丈夫,闹起脾气来还是很有威力的,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儿不撒手,倒头埋人怀里抑郁的不吱声了。
你说生气就生气对吧,你倒是撒手叫我睡觉。
结果抱得死紧不搭理人,用力挣脱了一会儿,天气热,月白色的交领深衣挣扎的眼见快散开了。
两人还是你不分我,我不分你的交缠在一起,真没见过这么多花样缠人的男人。
钰儿轻启檀口吐了吐气,没得办法了,郁闷万分的她拍了拍此刻心碎不言闹脾气的某人,退了一步。
“你以后再这样说话没轻没重,我就不理你了。”
他说话咋没轻重的,夫妻夜话有啥不能说的,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懂,他委屈啊。
不过媳妇儿都软着腔发话了,他也不能得寸进尺,适时开口,大男人委屈巴巴的哼哼唧唧。
打媳妇怀里出去,抬头瞥了眼媳妇,哎呦那粘黏糊糊的眼神哟。
还不等于她分辨那欲语还休的意思,起身做大王,又把美人抱在怀里,男人发话了。
他凑近媳妇儿耳边,小声问。
“行不?”
行你个大头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得寸进尺的男人,又怕他闹。
大晚上的钰儿真的没那么多精力跟他闹,看着黑暗中一双虎视狼行的浅棕色眸子,饿狠了的幽幽发亮。
下一刻被缠磨上床的钰儿非常不明白,特别不理解。
一个丈夫就这么难搞定了,那些个男人三五个妻子,大乾陛下堪称后宫佳丽三千,到底怎么应付的,教教她啊。
大帐的架子床,乃当朝公主的陪嫁,质量自然不用多说,经得起千磨万造。
时间过得很快,造了近两个时辰,零丁的声息才渐渐散去。
月上中天,床上爬起来的男人一脸餍足,光着膀子出了大帐,没一会儿端了盆热水来到床边。
一把抱起浑身是汗的妻子,给没了骨头水造的人擦擦洗洗。
钰儿半闭眼躺在男人湿漉漉热腾腾的怀里,她无意识地伸手探上了头顶男人不知何时偷偷冒出胡茬的下巴。
皱着眉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