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院,九转回廊,一步一景,廊外假山怪石,松林翠竹,美景如画。
安静祥和的气氛被恭亲王妃居住的怡和院隐隐飘出哭声一片打得七零八落。
“奴婢苦命的小姐呦王爷怎么忍心这般对待您。”
“怎么说您也是他名正言顺,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王府正门迎进来的正妃。”
“他怎么忍心,奴婢可怜的小姐啊。”
跪坐床边的小丫鬟嚎的七零八落,痛彻心扉。
抹了抹眼泪,尔容抬头正对自家小姐肿成猪头,上了药也见不得丁点好转的大饼脸。
再也顾及不了王妃身边大丫鬟的体面,啊的一声,两臂朝天,以头抢地的哭丧。
“奴婢可怜的小姐呦呕毁容了呕”
哭得太狠,嗓子眼犯干呕,哭丧的大强嗓门依依不饶的哭喊骚扰下。
躺在床上,双手交叠胸下的倒霉王妃。
吵得蹙起高山顶头的两条黑中见红的眉毛,忍着脸上阵阵不休的疼痛,睁开努力撑开红肿发胀的眼皮。
她依稀看见床边哭得丝毫不顾及体面的丫头,看得有些不太清楚。
耳朵~~~~大受震惊。
那丫鬟一边喔喔大哭,一边拿帕子捂住嘴。
情绪哭得太上头,嗓子眼边呕呕,边喔喔,听着还特有节奏。
“别别哭了”
泪眼朦胧的尔容,蒙蒙抬起头,正对王妃凄惨万分的脸蛋。
她不嫌弃,大喜过望地扑上来。
倒霉的王妃,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回床,背脊粘床的瞬间,脸儿一歪,昏迷了过去。
彻底昏迷前,耳边依旧是尔容喋喋不休,叫生叫死的深情呼唤。
“传府医,王妃晕倒了,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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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皇宫红墙碧瓦,高耸宫墙。
长长的仪仗,高高的肩舆上赫然端坐如今盛宠正浓的曦妃,陆纯曦。
陆纯曦,陆丞相长女。
陆家有女初长成,容貌明媚,举止端庄,颇具才气。
名满京城的美人,初初入宫,先封贵人,不过两年便封妃,一宫主位,赐住永和宫。
仪仗前面探路的小太监见前方来人,慌忙止住了向前的脚步。
与仪仗面对面相撞的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同父异母的弟弟,恭亲王宋成礼。
男人长身玉立,身着四爪蟒袍,头戴乌纱,清俊明秀。
偶遇名义上的小嫂子,吩咐行礼的宫人内侍起身后,他这才不慌不忙地侧身让出道来。
两边红墙,宫道不宽不窄,眼见曦妃仪仗从自己身边经过。
微俯身避嫌的恭亲王终耐不住心底担忧,放纵了一回。
抬头,看向了高高肩舆上方,他青梅竹马的姑娘。
进宫嫁与帝王,如今尊为帝王嫔妃的曦妃娘娘。
他抬头的同时,身着锦绣华服的曦妃感受男人情难自控的隐晦视线。
她顺势低头与他两两相望,四目相对。
男人隐忍不住的深情,这一刻终于按捺不住倾泻而出。
曦妃被他爱慕深邃的目光看得扭紧了身前的帕子,轻咬薄唇,她受不住偏头躲避他愈发刺人的视线。
短短的时间,短短的交集,短短的一面。
有意制造偶遇的恭亲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容红润,神态雍容,显然未被前几日马蜂袭击事件惊吓。
不放心非得亲眼看看的恭亲王目送仪仗远方拐角处转弯。
目之所及看不见了,他心满意足地缓步离去。
刚回了恭亲王府,这边内侍来报。
恭亲王妃又昏倒了!
请了府医去瞧,王妃郁结于心,心中郁闷难以消解,如此以往,恐有年寿难永之相。
听了下属回报,男人并未多言,甚至不作理睬。
冷漠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心有顾忌,招来管家,吩咐他送些补身体的药材过去。
想来自己不打算亲自探望受伤的王妃。
男人心想,到底是纯曦的一母同胞,该给的体面宋成礼还是愿意给的。
他唯一要求一点,身为纯曦的妹妹,自知之明要有。
不要妄图占有纯曦在他心里的地位,也别痴心妄想和自己姐姐相提并论。
怡和院,尔容遣退去正院汇报的小厮,转身气鼓鼓回屋。
愤愤不平,王爷太过分了!
小姐与大小姐一同遇险,王爷竟然狠心抛下遇险的妻子。
无视妻子求救,去救自己的嫂子,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进屋看见面覆薄纱遮面的小姐,尔容眼眶替小姐委屈的泪水说上就上,说来就来。
陆纯钰开始挺吃小丫头这一套,看她将泛红的眼,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