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少，时间应该很多。”
“嗯，都用来发呆了。”
那边又传来他的低笑，他说：“只是发呆么？”
周棠默了默。
隔了许久，她才坐直身子，说：“还有……想你。”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又快又轻，说完了，呼吸都紧张了些。
对面，李胤泽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眉目温柔，放下手里的笔，说：“那怎么算事少，半天不说话，却漏掉最重要的内容。”
周棠手脚都在紧张，虽然没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也足够调动她情绪的。
她趴在了桌子上，仍将手机放在耳边。
“棠棠。”李胤泽叫了她一声。
“嗯，我在听。”
“我会
尽快回去。”他再次承诺。
周棠心跳加速，握紧了手机，半天才挤出声音，“工作要做好，晚一点回来，也可以。”
李胤泽笑了，“好，工作也会做好的。”
“嗯……”
“明天周末是么？”
“嗯……”
“有事么？”
“没有，我会去看看奶奶。”
“好。”他应了声，接着便道：“如果还是很闲，也别把时间用来发呆，”
他顿了下，声音清晰，“还是可以用来想我。”
周棠咬咬唇，小声说：“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钟，看着时间推移，有些舍不得挂电话，又舍不得他忙中加忙。
“我等会儿要去给团子换
垫料，你忙吧。”
“好。”
对话中止。
她没先挂，李胤泽也没挂。
隔了很久，她才先按断。
看着屏幕，魂已经飘去千里之外了。
她叹了口气，摇摇脑袋。
想了一天了，明天不能这样，得振作起来。
伸了个懒腰，走出花房，去给团子换垫料。
……
田薇是周一才回来的，大早上在学校接头，一边塞早饭一边问周棠细节。
“吼！我就说他不简单！会得很！”她啧啧嘴。
周棠往外拿书，提醒她小点声。
田薇抓住她的手臂，说：“你看紧了，像小叔叔这个年纪的男人很吃香的，他还那么会哄小姑娘，啊
噫，危险！”
周棠不担心，她说：“小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田薇摸上了她的脉搏，随即表情夸张，“糟了，少女，你坠入爱河惹！快要溺死了！”
周棠：“……”
她从包里拿出一盒小酥饼，递给田薇。
“干嘛？”
周棠拿出手机，调到和李胤泽最近的聊天记录给她看。
——早上要去学校了？
——吴妈做的早餐应该足够多，给田薇带一盒。
——我拜一下码头。
田薇啧啧嘴，说：“他太老道了！”
周棠往她嘴里塞东西，说：“吃了点心，以后就不要说小叔叔坏话了。”
田薇一边用力地咀嚼东西，一边戳她脑袋
，“你没救了，一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周棠舔舔嘴巴，笑容很满足。
田薇凑过去，瞥到他们最后一通通话，感叹：“你们是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的么？”
周棠有些不好意思。
课也正好开始。
周棠难得上课分心，一直熬到下课，笔记上东西少得让田薇都觉得震惊。
出门时，外面有学妹过来找，说是校运会成功举办，有个庆功宴请她们参加。
周棠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但她估计田薇喜欢，等着田薇回答应了。
没想到田薇接了邀请，却说看时间。
等学妹走了，田薇在她耳边说：“看小叔叔那天回不回来，他要是回来，我就不耽误你们恩恩爱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