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茹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这双腿,算是废了。
“欺人太甚了。”
青扇的眼泪是不自觉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她也不敢将这些事情说给外面的人听,只能打碎牙齿往下吞。
但是青扇也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宋凝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收到了消息说,萧昶翊在书房里面见了唐安茹,两人在书房里说了很多的话。
宋凝沅此刻的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唐安茹会对子舒说什么。
其实在唐安茹的面前,宋凝沅是十分不自信的。
有些东西一旦在她的心里打开了,她就开始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主君可有说什么?”
下面的人来回话,支支吾吾的,面色有些躲闪。
“你也知道,姑母现在还在病中,你有什么话不妨与我直说,也好叫我如何斟酌一番告知姑母!”
宋凝沅的一番话,倒是让来人放下了心防。
只觉得宋凝沅的话,其实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不是如此的话,她也不会将全部的话都说给宋凝沅听了。
“表姑娘,也不知道主君是叫那唐女如何给迷惑住了,竟然是要让唐女来做主,他说希望夫人的事情让唐女多多费心才是。”
她是夫人放在主君院子里的人,平日里主君那里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前来告诉宋氏一声。
其实宋氏将她放在主君的身边,到底是什么用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正式成为主君的人之前,她还是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做好宋氏的眼线。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前来禀报的是唐女跟主君的事情,夫人一定是乐意听到的,说不定还能赏赐自己。
只不过现在这消息落到了表小姐的手里,也不知道表小姐是怎么想的。
要知道表小姐住进府里以来,各种各样的传闻都传遍了。
但是横竖表小姐是越不过唐女现在的身份去的,一个罪臣之后,怎么可能成为主君的平妻,横竖不过也是一个妾室罢了。
只不过她这番心思可不敢在宋凝沅的面前展露出半分来。
她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她表小姐的身份还在这里。
宋凝沅是宫里出来的,察言观色那是她基本的本事,她看着眼前这个丫鬟眼珠子转得滴溜溜的,她那番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了。
她伸长了自己的脖子,就看看自己的袖子里到底有没有金银财宝。
“表姑娘,我可是回完话了,您可还有什么指示?”
那丫鬟说完这话,便是讨要赏银了。
只不过她还真是没有什么银两在身上,在宫中的时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宫中给的,说是女官,其实平日里的花销根本就不够,时常还要问家里补助自己一番。
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是除了身上的那些东西,一件好物件都没,就更别说是金银财宝了。
她想了想就将手里的一只银镯子取了下来,放到了这个丫鬟的手里。这只镯子是她母亲的陪嫁,当年母亲也是这么一个破落户的身份嫁到了宋家,只是宋家却也没有看不起母亲。她进宫后这镯子,就到了她手里。可是她现在却要用这个镯子,撑起自己的体面来!
“辛苦这位姐姐传话了,劳烦姐姐多费一些心思,姑母这边我自会转告。”
宋凝沅递出镯子的时候,只看到那丫鬟面上虽然有些喜色,但却又嫌弃得紧。她以为会是一个上好的玉镯,没成想是一个轻飘飘的银镯子。
“好的表姑娘,奴婢就退下了!”
“表姑娘,咱们萧府如今也不比从前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的!”
说完这话后,她头也不回地就直接走了,根本就没有等宋凝沅回话。
宋凝沅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她的泪珠子就在眼睛里打转。
现在竟然连一个丫鬟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那就更别说是别人了。
唐安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她昨晚在雪地里昏倒了,是不是觉得最后的赢家其实还是她?
她做出这番姿态来,是不是就是要让子舒心疼她多一些,好引起子舒的注意?
若真是如此的话,唐女只怕是打错了主意。
子舒的心里定然还是姨母最重要!
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在萧府立足,好叫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好好的看看,她是怎么成为这个家的主母的。
这么想着,宋凝沅的心里其实就有了一个主意。
她捧了一捧雪,走到了宋氏的跟前,用两个手将雪化开后,再将雪水放到了药罐里。
“阿沅这是在作甚?”
宋氏看到宋凝沅来来回回地一直用两个手来将雪焐化成水,然后放到药罐里。
“姑母有所不知,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