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楼的气氛变得古古怪怪,但这并不妨碍泉州城的热闹市集。
“两枚铜板一斤。”
“我擦,你这瓜皮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瓜粒子是金子做的?”
“这都是要进贡给宫里的落选瓜!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卖瓜的和买瓜的正划着价,旁边过来一位,踢了踢卖瓜的:“诶,收摊了。”
“知道了。”卖瓜的满面堆笑的对买瓜说道:“真不好意思,今天有急事儿,先收摊了。”
收了瓜摊,刚刚还满面笑容的瓜老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问刚刚来叫他的人:“找到了?”
“嗯。”那人点点头,“就在城东头的客栈。其他人都已经收到消息往那儿去了,有个厉害的主守在那里,等人齐了再动手。”
“计划是怎么说来着?”
“抢了人立刻出城,白龙王也在这座城里,如果被她察觉到,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两人并肩来到客栈附近的马厩,已经有些许人在等着了。他们的打扮都只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商贩百姓,但他们阴冷的目光,还有明显不一般的气势和稳健的下盘,已知他们不是一般人了。
“趁白龙王不在,抢了人分头跑。”打开木桶,一人一把从桶里抽出刀剑。
“至于那个东洋人,他不出手,我们也不必跟他纠缠。记住了,绝不可恋战,这个地方变数很多,万不可节外生枝。”
他们把剑刃裹好,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客栈。也没问客栈掌柜,自顾自就上了楼,伙计们还以为他们是住客,谁也没在意。
几人轻手轻脚埋伏在门边,打手势示意同伙做好准备。
“上!”其中一人一脚踹开房门,一伙人抽出兵器鱼贯而入,同时客房的窗户也嗖嗖跳进数人,一时间整个客房里站满了人?
“人呢?!”杀手环顾四周,客房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好像完全没人住过一样。
杀手急忙问同伴:“是这家?”
“千真万确!这家这间!黑煞阁的线报不可能有错!”
杀手一愣,顿时气的直跺脚:“他妈的,让他们跑了!”
“跑?”
众杀手齐齐回头,却见忍十郎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框上。
“谁说「我」要跑了?我不留在这里,怎么把你们一网打尽呢?”
杀手拿刀一指他:“把那丫头交出来!饶你不死!”
忍十郎一声嗤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诶人啊,总是不长记性。”
话音刚落,那钢刀可就奔着面门过来了!忍十郎竖起一根小指,笑眯眯的抵住了落下的刀刃。
“这地方真不错。”
围头湾,东石港。在某一艘停泊于港口的外国商船甲板下,雷策正紧紧盯着眼前的弹珠。
“弹弹弹弹!”一枚红色弹珠与黄色擦肩而过,滚出圈外。小哑女高兴的呜呜起来,手舞足蹈。
“哎呀,真是败给你啦。”雷策无奈的笑着,揉了揉小哑女的脑袋,“忍十郎给我们选的藏身处当真不错。量那些杀手胆子再大,应该也不会轻易得罪海外客商。不过嘛要是开船了,咱们可就得换艘船躲着了。”
说话间,头顶上传来了脚步声和叽叽喳喳的外语。脚步声越来越密,看来现在就是开船的时候了。
“诶,看来现在就是时候了。”雷策披上斗篷,把小哑女遮掩在斗篷下:“跟紧我,要是遇上黑煞阁的人——”
“呜呃——”头顶脚边突然间一阵大乱,几声呻吟过后,一具波西米亚人的尸体顺着楼梯滚进了船舱!那对异色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雷策。
“该死!!”雷策心中叫苦,急忙带着小哑女躲藏起来。楼梯上紧接着又下来几人,看面目都不是华夏人,一个个生的壮硕无比,衣服很破旧,开始不断的将船舱里的货物搬上去。
“这帮人是海盗!”雷策低声暗骂。这帮海贼胆子已经大到敢在大万口岸杀人了?!
燕南风的神情没有变化,依旧是满面笑意。
“沈寿林,你也喜欢玩搅浑水这一手啊”
昨日晚间,燕南风是唯一一个见到沈寿林的外人。
“客套就不必了。”沈寿林依旧在看着书,甚至懒得多看燕南风一眼,“我是个粗人。不像你们银月山庄,最好的业师请到家里开小灶,我这种穷小孩只能躲在私塾门外偷听。”
“所以,我最不喜欢你们这种读书人讲话弯弯绕。”沈寿林将话本一合,“有话直说,是想威胁我呢?还是想跟我做交易呢?”
“二者皆有。”燕南风笑眯眯的托着下巴。
“既然您叫我有话直说,那便请恕我用词激烈些了——交出封王陵拓片,否则,那张布防图就会送到左州王手上。”
沈寿林没有说话。身处广西的左州王至今为止一直在和朱环龙的部队拉扯,就是为了避免朝廷做出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