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坤见李政敬酒,脸上神色越发得意。
旁边立刻有人给郑耀坤和郑文倒了酒水。
郑耀坤喝了一杯,打了个“哈哈”说道:“公子有多少这种盐?我们全要了!”
李政笑笑说道:“如今市面上普通盐的售价每升二十五文左右,一石也就是二两五钱银子。”
“我这盐的品质你看到了,至少也是上等盐,市面售价四十文往上,一石至少四两银子”
“我这有一百二十多万石,如果郑老爷全要吃下,我就算一百二十万石,价格就算每石二两五钱,合计三百万两。”
听到三百万两的价格,郑耀坤也吓了一跳。
但看着那些质地上乘的盐,价格也不算贵。
更重要的是,这些盐绝对不能落赵吏安手里,咬咬牙说道:“没问题!”
李政面带笑容:“郑老爷豪爽,但做生意,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如果郑老爷确定要,咱们也不说三成定金,至少也得给个一成定金吧?”
郑耀坤不疑有他:“这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回去拿银票。”
李政满脸高兴的模样:“还是郑老爷识货,那个赵吏安抠不说,还收不了全部的货。”
“来人,让船靠岸。”
三百万两可是朝廷一年的现银税收。
当然,这个税收只是现银,不包括其他物资,诸如粮食、布匹等。
应天府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郑耀坤也满脸不屑:“这赵吏安着实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对对对,咱们不说他,喝酒!”李政此时满脸笑容,热情招待。
花船靠岸后,郑文赶着回去取钱。
郑耀坤则是留在花船跟李政谈笑风生,打探底细。
李政再次化名木子文,让郑耀坤拿不准,姓木得并不多,北方大姓之中,他也没想到有谁姓木。
但能拿出百万石上乘好盐,肯定不简单。
郑文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跟包了一个箱子的小厮。
“爹,钱拿来了!”郑文满脸肉痛。
这是他们家几乎所有的现钱了。
郑耀坤让人把箱子放桌上,打开后里面全是百两银票。
如今最大的面额也只有百两,这已经是普通人五年的收入,做一千两、一万两的银票也不实用。
李政随手抓起看了一下,然后交给沈哲去清点:“郑老爷,那咱们就签个契约,交货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如何?”
郑耀坤也需要时间去筹钱,三天时间应该也差不多:“行,就依你的。”
两人快速把契约拟定,签字画押,整个场面一团喜气。
李政高兴之下,给在场青楼女子每人十两赏银。
契约签订,确认定金无误后,郑耀坤还急着回去筹钱,先行离去。
就在郑家父子下船时,恰好碰到赵吏安快步而来。
双方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郑文故意冷哼一声,表示对赵吏安的不屑。
“去前面等等!”郑耀坤停下脚步,找了个摊位,站在后面。
“爹,看什么啊?”郑文也看着李政所在的花船,什么也没瞧出来。
郑耀坤说道:“赵吏安肯定是为盐而来的,若是他在里面停留过久,恐怕要生变。”
“姓木得敢!”郑文说道:“我们已经签了契约。”
郑耀坤可不指望那一纸契约能有多大的效果,正要说话,却看到才刚进花船的赵吏安出来了,停了一会,还想要进去,却被拦住了。
隐约间,还能听到赵吏安扯着嗓子大骂:“姓木得,你言而无信……”
看到这场景,郑耀坤顿时安心下来:“走吧!赵吏安成不了事了。”
接下来三日时间,三个盐矿全力开采,还好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事,盐矿存量十分充足,开采难度也不大。
郑家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能借的借,能卖的卖,终于凑齐剩下的两百七十万。
三日后码头。
郑耀坤早早就带人在码头守着,身后更是数百辆牛车、马车,场面颇为壮观。
快到中午,几艘船终于缓缓自北而来。
李政站在最前一艘船头。
等到船停下,船工放下楼梯,郑耀坤走了上来:“木公子。”
“郑老爷,咱们先看看货!”李政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郑耀坤跟着李政走进船舱。
里面全是麻袋装的粗盐。
连续查看几袋,都没有问题。
“郑老爷,怎么样?”李政笑呵呵问道。
“不错!跟上次的质量一样。”郑耀坤笑得很开心,有了这一批盐,就能大赚一笔。
“那货款呢?”李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