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赶到应天知府衙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郑乾,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没想到,郑乾会把自己包裹成这个样子。
虽然当时在酒坊,自己下手确实有点重,但绝对不至于让人伤成这般模样,顶多也就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或者肿胀。
小厮看到李政,立刻开始帮着郑乾喊冤:“赵大人,就是这人,伤了我家公子,还请大人还我家公子公道,重罚于他呀!”
赵吏安重重一敲惊堂木:“事情到底如何,本官自然会调查清楚,不用你现在喊冤。”
“李政,原告郑乾,说你无故殴打他,他未曾伤你,你却毫不留情下死手。”
“此时可当真?”
李政淡淡说道:“赵大人,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我虽不敢说自己是良善之辈,却也绝对做不出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的事。”
“这郑乾跑我酒坊喝酒,这也就罢了!”
“还要求我手下掌柜给他上菜叫姑娘,我赶去处理,他拿出一百两银片,要买我琼浆玉液酒的配方。”
“敢问大人,你觉得我那配方,值几个一百两?”
赵吏安自然知道琼浆玉液酒的珍贵,这配方不说卖个大几万两,大几千两,甚至小几万两,肯定会有许多人愿意出这价的。
若是运作得好,还真有可能卖大几万两。
因为琼浆玉液酒极烈,操作得当,甚至有可能做为贡酒。
即便不做贡酒,打出天下第一烈酒的名号,日后几乎可以躺着数钱。
赵吏安说道:“一百两确实太少,那你也不应该动手伤人。”
“经商讲究和气生财,直接拒绝就是,何必动手?”
李政说道:“我拒绝卖配方,这郑乾却抬出郑家要挟,大有我不卖配方,就要让我无路可走的架势。”
“我说他是入室抢劫,直接把他杀了,郑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郑乾没想到李政如此猖狂,还敢当堂说出要杀自己的话。
想到小厮说李政跟赵吏安有关系,心里瞬间猜到,李政和赵吏安很有可能就是在唱双簧。
郑乾插嘴说道:“好大的口气,赵大人,我确实有错在先,但他就有理了?”
赵吏安已经大概猜到了整件事的经过:“郑乾,东家不卖配方,你这般行径,与抢何异?”
“即便不是抢劫,强买强卖也逃不掉!”
郑乾冷笑一声:“赵大人,大家都说你是清廉明政的好官。”
“现在我受伤如此之重,你对就想要明目张胆的包庇他?”
赵吏安顿时恼怒:“郑乾,有些话想清楚再说,本官何曾包庇过任何人?”
“买卖配方本就应该是你情我愿,你出价确实不合理,他不愿意卖,何错之有?”
“你低价买不成,又用郑家作为威胁。”
“本就是你有错在先。”
“即便他动手不对,可错在你。”
郑乾想要反驳,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最后只能抓其他借口:“李政方才还说要杀我,他这也是在威胁,跟我用郑家做威胁,有什么区别?”
“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打他一顿?”
赵吏安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郑乾简直不可理喻。
完全就是在胡搅蛮缠!
而且李政说杀他,还真能做到。
就算李政真把他杀了,按照律法,还真可判无罪。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李政无理,人家堂堂一个皇子,就算把你杀了,你也没有说理的地方。
至少凭郑家,还真找不回公道。
古代律法虽然全面,细节之上却并不充分。
至少在面临强买强卖这等强盗行径之时,受害一方确实可以避免自己受到损失,以适当的方式拒绝,甚至打跑对方。
这个打跑怎么解释,还真就不好定义。
赵吏安再次拍响惊堂木:“郑乾,你好歹也是七尺男儿,却如女人一般胡搅蛮缠。”
“本官现在宣判,此事李政无错……”
赵吏安的宣判还没说完,郑乾就大声喊道:“我反对,他怎么就无错了?”
赵吏安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沉声说道:“郑乾,本官劝你最好有点分寸。”
“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本官不客气!”
郑乾丝毫不惧怕赵吏安的威胁:“赵吏安,别以为小爷我就怕了你。”
“我知道你跟李政有关系,你就是他的靠山。”
“我也跟你明说了,今天我就是故意来你这告状的。”
“你要是不把他给办了,那你算个狗屁清官。”
赵吏安心中最是在乎自己名声,而且他向来觉得自己行事公道,觉不会行那偏颇之事:“本官是不是清官,那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