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李政是否倒下,对于看热闹的人来说,都是个大热闹。
如果酒里真有蒙汗药,那李政必然要被抓!
如果酒中没有蒙汗药,李政还能三碗不倒,这酒量是有多大呀?
而且,醉仙坊恐怕也要易主!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政却丝毫没有倒下的意思,除了脸上略有些红润,脚下微有些虚浮,并无其他不妥之处。
李政看着刘醉仙:“按理说,我不用如此证明的,因为你拿不出证据。”
“这样做,我也只是为了证明清白。”
“如今我喝下三碗,也没有倒下,足以证明酒中没有下药。”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惊叹:“看来这里面是真没有蒙汗药了!”
“我更佩服这老板的酒量,那么多人三碗醉倒,他居然没有什么大碍,恐怕还能再喝两碗!”
刘醉仙心中已经有些慌张,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啊!
赵吏安一拍惊堂木:“刘醉仙,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若是没有,那本官可就判决了!”
刘醉仙连吞几口唾沫,手微微颤抖,神色满是惊慌:“大……大人,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烈酒。”
“如果这真是烈酒,他酒量怎么可能如此之好?”
赵吏安怒道:“你所言,全是心中猜测,没有丝毫证据。”
刘醉仙忽然又想到一个可能:“大人,他肯定是先服用了解药,所以才可以喝下三碗带蒙汗药的酒而无事。”
没等赵吏安开口,郎中已经说道:“蒙汗药实为曼陀罗花为主材料制作,所有蒙汗药配方大同小异,只是其他辅药略有区别。”
“制作出来后,可让人昏睡、麻醉,甚至产生幻觉。”
“这种药物并无解药,但可以用甘草煎熬,喂人喝下,可让药效尽快过去,却无法做到药到病除,更无法提前服下做预防。”
“换句话说,哪怕提前喝下甘草煎熬的水,也抵抗不了蒙汗药,只有在中了蒙汗药之后,喝一些甘草水,才能让蒙汗药效果尽快褪去。”
“这些道理,随便找几个学过医术者都知道。”
赵吏安当即问刘醉仙:“你可还有什么话可说?”
刘醉仙眼神有些闪躲,他现在已经不想着能把李政如何。
如何保住自己的醉仙坊才最重要。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本官可就要宣判了!”赵吏安说着,目光却看向李政,询问李政是否还有其他意见。
李政拿出之前的契约:“大人,在宣判之前,还请为我讨个公道。”
“他主动跟我提出,以醉仙坊为彩头,要与我赌。”
“如今他输了,却不愿意将醉仙坊交出来。”
刘醉仙赶忙说道:“我说的是醉仙坊,那醉仙坊给你就是,但其中酒水、设备、人手等都是我的。”
“你总得给我时间搬走。”
李政皱眉:“我们说的是醉仙坊产业!你当真要混淆视听?”
刘醉仙立刻开始喊冤:“大人,我冤枉呐,我只是拿醉仙坊那一栋楼做为赌注,他却要我整个醉仙坊。”
李政这时是真有些怒了!
如果刘醉仙好好跟自己求情,再找人来讲讲情分,自己还可以退让一步。
李政好歹也是一个皇子,还不至于对一个酒坊多眼馋,死揪着不放。
这就好似一个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被家长丢到外去吃点苦头,他也不会为了一个馒头去计较太多。
只有那些本身就穷的人,才会幻想富家公子会如何生气,如何斤斤计较。
李政沉声说道:“今日你要是不把醉仙坊给我交出来,我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如果我没记错,无证污告,按律杖打五下;违背契约,轻则五下,重则十五下。”
“知府大人,我说的可对?”
赵吏安这时也不敢反驳,更别说李政说的都是实话。
只是无证据诬告,杖打五下,很少会有人用。
来告状申冤的,多少有些证据。
其次,如果证据全被推翻,也算诬告,穷人告地主,很容易被判为诬告,以后就没几个人敢来告了!
但李政说起这律法,赵吏安就得用:“确实如李公子所言,刘醉仙诬告、违反契约,可杖十五下!”
“刘醉仙,而今还未行刑,可认?”
赵吏安也不想对刘醉仙用刑,在他看来,这事确实恶劣,但打板子可不是小事。
别说十五下,就算正儿八经打五下,都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
要是打上十几下,甚至能伤及骨骼,严重者甚至能造成瘫痪。
而且打板子分真打和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