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宋策忍不住提了一嘴:
“张老板,那小姑娘还被锁在他们车厢里,车就在门外,要是等关山剩下那几个人找回去,她肯定得被折磨疯,你们若是方便的话,就把她弄出来吧。”
张洋让安保带着人去了一趟,不到一刻钟就把捆成粽子的小姑娘扛了回来。
小姑娘整个人头发散乱,衣服也有几处破损,满脸的泪痕,就那么睁着一双倔强又带着祈求的大眼睛看着张洋。
张洋轻叹一声让人给她松开。
小姑娘应该是挨了打,腿有点瘸,但还是一松开就扑到张洋脚下,哽咽着说:
“张老板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也不会一直关着我父亲不杀他,更不会出手搭救我,小女子无以为报!”
张洋有些无奈道:
“我劝你还是离开吧,我答应不了你的要求,你父亲是老站的人,放了他等同于打我万佛山的脸,让外人觉得我们好欺负,谁都可以来践踏我万佛山。”
小姑娘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倔强的跟从石头缝里长出的小花似的:
“张老板,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也知道叫你为难了,我死了这条心了。”
“我、我能想见见我父亲吗,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他看清楚李宗为到底怎么对待他的忠心的,十年啊,张老板,你会这么对待忠心耿耿跟了你十年的下属吗?他李宗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这份质疑和怨气应该在她心里压抑太久了,几乎是嘶哑着喊出来的,刚擦干的泪又流了下来。
高经理几人都有些感同身受。
都是做下属的,如果被自己的老板这么抛弃无视,实在太绝望愤怒了。
张洋摇头:“我的伙伴都是我的家人,不是下属。”
从不是上下级关系,是这乱世相依为命的家人。
高经理等人顿时有些热泪。
小姑娘愣了一下,眼泪掉的更凶了:
“是我父亲命不好……”
哭着哭着她嘴角竟然渗出鲜血来。
张洋一惊:“去喊大妞来看看。”
小姑娘替自己父亲悲哀到极点了,眼泪在静默无声中汹涌。
不到十分钟,大妞就拎着外伤医疗箱小跑了过来。
身上还穿着睡衣,显然是已经睡下又被喊起来的。
但人命关天,大妞丝毫困意都没有,打开医疗箱有条不紊的准备东西。
小姑娘不停的说自己没事,但大妞还是拿着小手电检查她的口腔。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下半部口腔早已血肉模糊。
“你这是怎么搞的?像用什么利器割的?”大妞惊问。
孟芊边说边往外渗血:
“我知道那两个畜生今晚想对我不轨,提前在嘴里藏了两幅刀片,他们闯进我帐篷后果然把我绑了搜身,当然什么也没搜到,放松了警惕,我便趁着他们……哈哈……”
她笑起来,眼里有解恨的快意,也有杀人的惶恐后怕。
众人都非常吃惊,怪不得一个没异能的小姑娘,能徒手杀了两名身强体壮的汉子。
张洋赶忙说:
“你别讲话了,大妞你给她把血止了,张益达你先安排她住后面空的员工宿舍吧,就之前秦朵儿住过的那间,其他的明天再说吧,大家辛苦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又折腾了十来分钟,张洋也准备回去了,小姑娘不顾大妞的反对,一瘸一拐的追上张洋说:
“张老板,我就休息这一晚,不管能不能见到我父亲,我明天下午之前一定离开,万佛山对我有恩,我不能再给你们添乱了。”
大妞在后面跳脚:“我刚给你止的血!别讲话了你!”
张洋拍拍孟芊的肩膀:“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接近凌晨两点,张洋总算回到自己房间。
隔壁阿姨已经搬到楼上去了,本想着今晚上把隔壁装修出来给江岛住,现在也没啥力气了。
明日吧。
哎,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洗漱好倒床上快要进入梦乡时,张洋忽然惊醒。
黑豆又没回家!
他打开定位一看,这逆子居然不在酒店内,跑到距离酒店十公里外的泉城某条街上去了。
瞬间清醒,又气又怕,不得把衣服穿好,喊上江岛跟她一起出去找猫。
一直找到凌晨四点,终于在泉城某个街边危楼旁找到了逗老鼠的黑豆。
逆子估计是没见过老鼠,玩得昏天黑地,家都不回了。
张洋把它拎起来,它还企图把老鼠一起抱回家。
“不可以,趁我还没发火前,你赶紧把它丢了。”
黑豆听出了主人语气不对,立马识相的把黑乎乎唧唧叫的老鼠丢了,甚至还企图舔他以示讨好。
江岛适时出现,拎起黑豆的脖子,让它远离张洋。
天知道玩老鼠的时候有没有舔老鼠。
张洋气呼呼的回到家,当场把呼呼大睡的米粒喊起来,给它开了一罐罐头,让饥肠辘辘的黑豆看着妹妹吃,以示惩戒。
幸福来的太突然,米粒吃的都热泪盈眶了。
一来一回,天都亮了,黑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