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收获季,对于任何地域任何以农耕模式生存的族群,都无比重视这关系到族群生存的关键时期。 因为收获季,远在来茵河谷(阿尔萨斯地区)对峙的两支法兰克大军,硬生生暂停战争。因为收获粮食后很快就要面临漫长冬季,而冬季几乎无法打仗。 在瑞典地区,在东北欧地区,罗斯王国正在积极收获。免税政策依旧延续,农民们有着充沛干劲。 又在被奥斯塔拉公国牢牢控制的波洛茨克,女公爵的确高高兴兴得到一批极为关键的新麦。她基于条约的贡品数额临时改了策略,驻军所需的粮食因为大规模联姻的关系就有本地农民提供,作为贡品的粮食将运抵堡垒化的维捷布斯克城与大卢基城。 而在斯摩棱斯克社群,这里的人们也如往年那般做着自己的秋收。 只是人们对未来充满着警惕,哪怕是背负着长柄大镰刀在农田作业,人们也要耳听六路作为撤离的准备。 一切都是来自于马匪的威胁! 马匪的身份早已被确认——北方的瓦良格人,以及与之同流合污的尹尔门人。 没人记得那些尹尔门人是为何离开斯摩棱斯克去北方的,想必是源自于某些利益之争吧。 双方的矛盾自古以来,倘若彼此一直不接触,争斗也就不可能发生。 从第聂伯河上游段的这座松香城,到遥远北方的诺夫哥罗德,两地直线距离达到三百公里,倘若旅人徒步前进走上一个月也是可能的。 当然事情不至于如此极端,因为斯摩棱斯克社群并非仅有一个大型定居点,或曰整个社群是围绕着斯摩棱斯克城西部不远处的那座名为格涅兹多沃的大祭坛而存在着。 斯摩棱斯克城是本地区最大的定居点,在其北方还有特洛浦钦(Torop,今特洛佩茨),勒左夫卡(Rzhovka,今勒热夫),当地人与斯摩棱斯克居民是同属,彼此都是庞大克里维奇部族的一份子。 克里维奇实在是庞大的族群,有着共同先祖的这群人与当今的时代早已分化成互补从属的数个部族。 基辅社群与斯摩棱斯克社群本是一家人,他们掌控者基辅大祭坛,而那里正是克里维奇人名字的由来。 移民并建立松香城的斯摩棱斯克人建造了属于自己的“血盟祭坛”格涅兹多沃。他们筚路蓝缕大规模垦荒,由于把持着第聂伯河上游河道,以河流之便早些年这里的民众与真正的紫袍罗马人有着生意往来,以至于一些东罗马商人干脆住在斯摩棱斯克城里,数代之后这些罗马人后裔已经融入其中。 各村庄的首领积极与罗马商人联姻,彼此以拥有罗马血统为荣,只是到了现在罗马人依旧待在克里木半岛的港口城市赫尔松(今塞外斯托波尔),斯摩棱斯克城的本地贵族,悄然变了样。 至少很多人有着罗马人血统,他们以此为傲。 斯摩棱斯克社群始终持续分裂着,北方兴起的两个定居点并没有离心倾向,就是彼此的旅途已经有些远,各地开始自力更生式的发展,唯有整个社群面临一些重大问题,远处定居点的首领才纷纷聚集在斯摩棱斯克开会。 社群大部分人口就住在斯摩棱斯克所在的河畔区域,水草丰美的膏腴之地养活着数以十万级的大河儿女。 近年来局面变得复杂、危险。 那些处在西部的村庄多半已经荒废,民众拖家带口在城市的东部兴建新的家园。一切皆是被动防御马匪的袭击,奈何这样的折腾无疑大大削弱整个社群的后劲。 更加令民众诟病的是,人员能带着细软、驱赶家畜换个地方重建村庄,难道大祭坛也能挪走吗? 当然可以换个地方再建祭坛,至于新祭坛的神圣性,有多少人会承认呢? 斯摩棱斯克这里人们割麦子都要小心谨慎,远处的两大定居点的民众一样高度警觉。 而这份恐惧也果然传到了东方的维亚季奇部族,当地人虽与斯摩棱斯克人不是一伙儿,多少年来彼此保持着和平的关系,正所谓唇亡齿寒,如果马匪继续沿河袭击,维亚季奇人一样要跟着遭殃。 前年发生过多次马匪劫掠事件,有小村庄遭遇残酷杀戮、房舍化作灰尽。 去年的袭击事件虽没更加残酷,但被焚毁的村子距离祭祀中心已经太近了。 民众拖家带口通过晦暗的卡廷森林抵达斯摩棱斯克,面临为难唯有聚族而居才能拥有最珍贵的安全感。 一双双眼睛凝视着他们的首领,所谓来自北方松针庄园的落难者、僭越权势的瓦季姆。 瓦季姆是个大英雄吗?此人尚未带领着斯摩棱斯克军队对北方马匪打出一场胜利。 他!大首领死得有些含湖,而他娶了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