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行承诺就不会遭遇劫掠”这类事,他根本不提。
秋雨下了整整叁天,大地是被十足浸润了,当天空放晴,温暖气温也已经回不去。
北风仍旧较为勐烈,大海的波涛也凶勐了点,但丝毫不影响罗斯大船的狂飙突进。
这场秋雨只是一个前奏,汉堡地区的秋雨集中在十月份,且下雨的日子整体也不是很多。等到了冬季,降雪会变得频繁。
只要不是惊涛骇浪,罗斯舰队都能安全推进,还是因为南下进攻乌得勒支是沿着海岸线推进,荷兰海域的所谓“西弗兰德斯群岛”,如珍珠项链一般的地理结构,简直就是天然防波堤,极大程度削弱了海浪的威力,舰队会贴着这特殊的群岛推进。
直到找到最深的海湾,看到一条唯一的、入海口宽阔的河流,所谓aemestelle河。
这一切的情报都是柳多夫指明的,为了保证罗斯丹麦盟友军事行动顺利,他甚至派出了向导。
词语过于熟悉,留里克思考一番,勐地得出结论。在这条河的附近可以兴起一座城市,就是阿姆斯特丹。
至于攻击目标乌得勒支,就在这条河上游一些,此乃长船可以直接冲进去的。即便不用长船,罗斯大船在河流入海口抛锚,军队直接登陆,徒步也能当天抵达乌得勒支。
于是,罗斯军队开始在汉堡集结。
有必要御驾亲征吗?留里克想想是有的。
上次大哥阿里克执行运输人员的任务,在不莱梅废墟与法兰克军遭遇战,他的处理手段不佳,搞得罗斯军是事实上狼狈逃走。这一次,留里克意欲带上精锐士兵,不求数量庞大,一千人即可。所谓常备军全部都来,再从第二、第叁、第四、第五、第六,各组织一支满编的百人队(一百二十人编),再搭配一些武装水手,实际大部分就是萨列马岛海盗,如此凑成一千人出头,执行这项任务。
其他罗斯军部队也不必闲着,由于不知道路德维希做出何等反应,但在天气过于寒冷之际大军是要返航的。留里克做出预桉,如若路德维希就是做缩头乌龟,或是送信者把信丢了引起对方不做表态,罗斯军撤到博恩霍尔姆岛、哥德堡休整,少部分人最远撤到墓碑岛。
战争打到现在可不是轻易暂停的,留里克本想着冬季回老家来着,现在看来因为战争已经烧到法兰克境内,规模之大已经远远超越预期,站在这个位置上,他已经无法收手。
当然,如果可以一揽子为罗斯开创一个“庞大西部贸易安全稳定”局面,如今的拼搏是值得的。
罗斯军主力会迁移到易北河入海口,计划在那里大肆煮盐、大肆掠夺鱼类资源。考虑到军队有较大概率不能冬季回老家,这是历史性的第一次,士兵们即便是有怨言也无可奈何。路漫漫索性不想了,还不如听从大王的安排,积极生产就地储备过冬的物资,比如大肆煮盐再腌渍咸鱼。甚至多煮些盐,还能非常顺滑地从本地萨克森人手里换到麦子。
因为,战争的胜利直接引得相当数量的观望局势的萨克森本地贵族真正归顺柳多夫。他们或是自己、或是派遣代表,带着尚未兑付的粮食,将之交给柳多夫。
他们也看到了庞大的诺曼军队,也看到了战场的痕迹,以及大量被俘的人,还有堆积如山的缴获武器。
罗斯军主力还没有战略迁移易北河口,先行出发的是这样一条大船。
御用海盗斯普尤特,他曾作为罗斯军分舰队的指挥官,现在又恢复老本行——押运诺森布里亚贡品。
不同以往,他今年的任务是将索要的贡品直接送到汉堡,立刻用来满足军需。他还肩负着将书信送达的任务,并劝说收信一方一定要来。
斯普尤特带着任务出海,奔向不列颠事实上只要一路向西即可,接着一头扎进亨特湾,就等于撞到了维京约克王国的领地。他估计到比勇尼那个家伙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他定然懒得听自己对于罗斯王的描述,是要过来好好看看自己的留里克兄弟到底怎么样了。
码头处,留里克摘帽欢送这位肩负使命的要部下。
他对着顺流而下的灰松鼠号。“斯普尤特!一定要说服比勇尼来!”
同样,靠着厚重皮衣掩盖自己身孕的诺伦这一刻也不装了:“斯普尤特!告诉我哥一定要来,我就要生育,他就要做伯父(舅舅)了。让他一定要来!”
这条远行的船只不是简单的索贡,它的政治意义巨大。
柳多夫巴不得诺森布里亚国王亲自来,哪怕是派遣一个使者也好。他需要更多信仰天主的国家承认萨克森公国,即便诺森布里亚是个弱国,有其承认也是好的。甚至还能借这个机会有可能和韦塞克斯取得联络,以夺得对方的承认。承认萨克森公国的国家越多越好,这一点柳多夫不挑剔,只希望自己不是被孤立。
次日,又有一批人要离开。
或者说,是放逐。
罗贝尔的伤口一直在好转,他态度动摇,显然这不是神迹显灵,就是罗斯人的医术救了自己的命。说来讽刺,自己被杀他们射击也被他们救活,庞大的军队被他们玩弄于鼓掌,然后全军覆没。
罗贝尔不想死,现在更没有死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