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吗?”
“怎么?不满我的决意了?”
“不。我本该保护他们,不是杀了他们。”
“仁慈?”
“不该仁慈吗?根据我们的信仰,对于他们应该仁慈。”
这话说得,留里克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的自己。倒是这么多年的统御与征战已经让他人间清醒。
“你觉得他们可怜,可是他们是逃兵。他们若是逃跑成功,其他战士看在眼里也会跟着逃跑。到时候你手里的军队就只剩下家人和扈从!你想要维持自己的地位,就必须杀了这些带来混乱的逃兵。听着。你还有四千军队,不杀这九十人,就留不住那四千人!”
“那就……干吧!”
“还需要你的发言。我毕竟是一个诺曼人。”留里克故意说,“此事,能下达命令的只有你。”
如巨石压在肩膀,柳多夫狠下心来决定对自己的同族“痛下杀手”。
他骑马屹立在自己的萨克森军队面前,大声疾呼:“看看那些跪下的人!他们背叛了我!更是背叛了你们!我们要在这里和法兰克人激战,击败路德维希捍卫我们的萨克森!但是,有些人却要逃跑!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我们背后就是汉堡。丧失了汉堡,你们所有人就只能如野兽般乱窜。听着,丹麦王拒绝你们逃出丹麦,法兰克军队扎住你们会将你们剥皮抽筋。逃到东边的波美拉尼亚和奥伯特利迪特,当地人会把你们做奴隶!现在你们只有紧密的跟着我,和我们的诺曼同盟军一道,击败法兰克军队。所以这些叛徒,必须死!”
柳多夫到底是一个体面人,对着农夫滔滔不绝说了很多。
他倒是聪明地不断强调一个概念,所谓囚犯都是叛徒,而叛徒必须死。
恰是这时候,不顾腿伤的埃斯基尔,在诸多小教士的陪同下发了狂般跑到惺惺现场。他拄着镀银的十字架木杖一瘸一拐,又特意带上的临时做的主教高帽,立刻吸引所有人注意。
萨克森战士们大吃一惊,想不到“北方圣人”突然来了。
奈何,埃斯基尔立刻被留里克的部下所拿下,诸多小教士被驱逐。
他被押解到留里克面前。
“愚蠢的老家伙,你想干什么?!”
埃斯基尔带着愤怒低吼:“不能杀!佴不能杀了他们。”
“叛徒也不能杀?”
“他们都是虔诚的羔羊,你不可杀死他们。这是不义的!你……”
留里克也不生气,只是轻踢其大腿的伤口,当即痛得埃斯基尔大叫。
“碍事。战士们把他拖走。”
埃斯基尔被夹着胳膊拉走,一名士兵还不忘捡起其掉落的十字架木杖。埃斯基尔忍痛不停地吼:“不能杀!你若是杀了,会下地狱!柳多夫,你会被诅咒。你要做撒旦!”
可是,已经明白厉害的柳多夫决意痛下杀手。
那些逃兵被简陋的麻布口袋套住脑袋,绳子套在脖子上,没有磨蹭就撤下了垫脚的木板。
他们在绳子下抽搐,如同扭曲的咸鱼,在被实际两万人的围观中逐渐丧失了生命……
连萨克森妇女都看明白了,柳多夫真的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和法兰克军战斗,她们也看到了诺曼军队集结后的赫赫军威。
妇女们都有了胜利的信心,那些萨克森战士不但有了信心,也完全明白怯战表现,不是死于敌手就是被自己的公爵处决。
留里克某种意义上是在帮柳多夫杀人立威,后者不敢做的事他给帮忙做了。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军事部署便是虽紧张但有序。
留里克完全不再担心萨克森军队不听自己的命令,他作为联军统帅,开始给萨克森军提供充沛的伙食。
他们的伙食待遇只相当于罗斯军的一半,即便如此,对于很多男子也是久违地敞开吃麦粥,尤其是放了很多盐的麦粥,这简直是幸福。
这些人当然不感激提供伙食和盐的诺曼人,将此看做是柳多夫大人的赏赐。
从没有任何一个大贵族对普通农夫如此恩惠,似乎之后曾经的维杜金德大王有过此类义举,巧了,维杜金德的棺木移到了汉堡,柳多夫就是其血脉子孙。
他们愿意拼命,去捍卫来之不易的复国。至于与有着异端信仰的诺曼人合作共抗法兰克军对于普通农夫这不是问题。
大家的首要问题是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并非难事,只要击败了来袭的法兰克主力以战迫和,逼路德维希承认萨克森公国独立地位,两国才签署和平条约这就行了。
所以,联军战士开始大肆建造防御工事,留里克下令战士们肆意伐木与挖坑,完全是靠着人多,一道小型河道竟在三天时间完成了!即便新挖的河道深度很浅且不是很宽,倒是可以阻挠敌人的背后袭击。
如此有着易北河和新挖掘的水道保护,汉堡城变成了一处巨大的河中岛。此岛屿面积并不算小,他成了多达三万军民共同的巨型营地
易北河横亘着罗斯舰队主力军,新挖的小河道的河畔安置大量木桩,环绕巨大岛屿区域的围墙也正在建设中。
联军此绝非作茧自缚,而是依托河水构筑天然防御工事。对外交通通过一条石墩木桥,以及数量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