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平方米的别墅略显寂寥。
尤其在深夜。
暗夜无踪无迹的席卷了离园,别墅外面的树木花草欣欣向荣,可这偌大的别墅却没有一丁点声响。
傅斯寒站在花浅夏的房间门口,里面的物件一样没少一样没动,极少时候他会让保姆打扫一下,其他时候都不让人进。
那个时候,事情来的突然。
傅斯寒的脑袋完全无法思考,他承认,对于花浅夏,他并不是一丁点爱意都没有。
夜色如水。
他对她的思念也汹涌似潮水。
在大学时期的时候,他注意到总有一个人会将视线滞留在他身上,可每每当他扭头看向视线来处时,那股儿视线却没了踪影。
有点躁郁,又有点期待。
直到一次公选课,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花浅夏出现在他面前。
“你,你好,我,我能坐这里吗?”说完这句话好像是用掉了她全身力气。
眼前的少女扎着高马尾,皮肤冷白到通透,白皙的脸有着不一般的红晕。
他点点头应允。
他记得那节课是一个知名教授的课,那教授出过好几本畅销书,他的课次次饱满。
目光望去,也只有他身边还有一个位置。
他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女孩,身材清瘦,单薄到好像风大一点就会吹跑。
察觉到他视线的花浅夏身体僵了一下,动作也跟着不自然起来,握着笔的手一直哆嗦。
他觉得有意思,视线追的更近了。
花浅夏手一抖,笔掉到了地上,她连忙弯腰去捡,谁知一低头,脑袋直接贴在了傅斯寒的大腿上。
额头的温热触感,让花浅夏白皙的脸蛋迅速蹿红,红到冒烟。
“对,对不起!”花浅夏连忙低头道歉。
一低头直接撞到了傅斯寒的肩膀上。
座位之间的间隔极小,稍稍动一下都会碰到。
花浅夏在喜欢的人面前一下子做了两件糗事,难受到快哭了,眼尾殷红,我见犹怜。
傅斯寒当时心颤了一下,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并没有深究。
他替花浅夏捡起了笔,小心的递回到她的桌面上。
“有些同学上课就要好好上!课余时间你们有的是时间谈恋爱。”教授紧盯着两人,周围的同学也纷纷向他们两人投出了目光。
花浅夏猛地垂眸,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双眼,双手则悄悄放在桌下握着拳。
委屈?气愤?还是羞愤?
傅斯寒不知道。
他也永远不知道。
这一节课,短短的五十分钟,是花浅夏二十年时光里最开心的五十分钟。
尤其是教授说出两人在谈恋爱那句话的时候。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花浅夏卑微到尘埃里,对傅斯寒的暗恋也仅仅是她深埋在心里的甜蜜。
她甚至觉得,傅斯寒是她阴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可当时的傅斯寒,只觉得她是陌生人而已。
傅斯寒收回思绪,早已躺在花浅夏床上的他偏头静静地看着她的照片。
相框里的她笑似明媚阳光,温暖入人心。
苦涩,后悔席卷了他的全部情绪。
如果他当时不强硬要求她打胎,她可能现在还好好的待在离园等着他回家……
他眼眶微红,抱着花浅夏的照片蜷缩成一团,神情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
电话铃声吵醒了昏昏沉沉的傅斯寒,他缓缓起身拿起床边桌子上的手机。
显示视频电话:锦霖锦诗。
他擦了擦脸迅速接通了电话。
“霖霖诗诗。”他笑着跟贴在手机镜头前的两人打招呼。
他时常会给两人打电话,有的时候两人也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跌跌~”
“爹爹!”
两人笑着甜甜的喊。
看两人身后的环境,应该是在卧室里面。
“哎!”傅斯寒高兴的应着。
“爹爹我好想你哦。”花锦霖嘟着嘴喃喃道。
“我也想!天下第一想!”花锦诗也兴奋的高喊了一声。
花锦霖闻言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小的脸充满了严肃老成气息。
“喊这么大声会把妈咪引来的!”
“呜呜呜……下次不会了还不行嘛?”花锦诗撇着小嘴盯着花锦霖,满满的怨气。
傅斯寒轻笑了一下,吸引了两人重回手机上,两人一见到傅斯寒脸色瞬间变了,就好像刚刚的小纷争不存在一样。
“不过诗诗霖霖,你们怎么不告诉你们妈咪我的事?你不告诉她,他会担心的。”傅斯寒有隐忧。
要是两个小孩的父母知道他们一直在跟一个陌生人聊天,还一直喊他爹爹,他们的父母还不得炸开。
“不能告诉妈咪的,妈咪知道了,我们就不能和跌跌一起玩了,”花锦诗小脸皱在一块,“诗诗想一直和跌跌玩。”
傅斯寒虽然不想让花锦霖花锦诗的父母担心,可他更不想失去跟两人说话的机会。
每每他跟两人交谈的时候,他总感觉花浅夏就在身边。
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