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陈氏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唧唧歪歪的样子。
在她眼里,自从婆母上回晕倒之后醒来,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这个婆母,善良,睿智,即便是她真的跟云大夫有个什么,她也是支持的。
只见陈氏砸着嘴,上前拽开文大郎。
“看什么看!山洞里没柴火了,你没看见么?”
文大郎扫了眼火塘,只好垂着脑袋出去捡柴火。
“老二!去打水来给大家洗脸做饭!”
“老三!去山那面探探,村里怎么样了?小心点,可别让人发现了!”
两人愣了愣神,只好去忙各自的。
郁小花欣赏的看着陈氏,这有条不紊的样子,真是习得自己的真传!
只是怀里的云乐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热一阵冷一阵的。
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的蜡黄起来。
想着,云乐贤又开始烧了起来。
郁小花只好放开他,一个劲给他灌温水。
“娘,喂水这事儿我来吧,我和嫂子能照顾好他。
您快去休息休息吧,您这脸色差得很,眼睛都陷进去了。”
刘氏担忧地扶着大肚子上前来。
这段时间能吃上饱饭,刘氏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肚子也不像先前那般突兀了。
郁小花一声叹息,将碗递给刘氏,起身挪到一旁。
陈氏从行李里面翻出几件衣服来,送到郁小花面前。
“娘,您这衣服都焦成碳了,换身新的吧!”
郁小花接过衣服躲到石头后面,换了起来。
等换好衣服再出来,只觉头顶钢丝一样的爆炸头实在让人难受。
“这头发,真是跟雷劈了似的!
等着家去了,我非得剪掉不可!”
郁小花气哼哼理着头发道。
陈氏和刘氏对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憋得变了形。
好在,后面的几天,郁小花没再提剪头发的事。
云乐贤终于在昏睡了三天后的一个清晨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就见郁小花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正对着自己。
他忙往后挪了挪,动作太大吃,扯得后背生疼。
“嘶…”
云乐贤深吸一口气,豆大的汗珠直冒,又不敢闹出动静扰了大家的清梦。
等缓过劲儿来,他仔细瞧着郁小花的模样,眉眼之间,格外亲切。
想来,要是她再年轻上几年,也是个美人胚子。
忽然。
郁小花的脑袋动了动,她的手四处乱摸,直碰到云乐贤的脸,这才停了下来。
她幽幽然睁开了眼,正好与云乐贤四目相对。
郁小花的老脸蹭地红齐脖子根。
“啊!你你你…你醒了啊?
你可算是醒了,好些没有?还有哪里疼?”
她支支吾吾关心着,快速起身,退开几步远,眼神飘忽,不敢往他身上瞟上一眼。
云乐贤轻咳两声,依旧是那个礼貌的微笑。
“柳大娘,谢谢你,我好多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为何,郁小花总觉得他这个反应过于凉薄了些。
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山洞里的人被他们的动静吵醒,纷纷起床来问候云乐贤。
等陈氏将大家的午饭煮好时,云乐贤已经能搀扶着坐起来了。
“你还好吧?要是累就别逞强了!”
郁小花担忧的看着云乐贤。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碍事的,内伤已经在慢慢好起来了,就是皮肉上有些疼罢了。”
说到这,云乐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他感激的望着郁小花:“柳大娘,这次真要谢谢你,没想到你还懂药理啊!”
郁小花老脸一红,尴尬的挠了挠蓬松的头发丝。
“呵呵…懂什么啊,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碰碰运气罢了。”
说着,忙把药渣子翻出来给云乐贤看。
那胳膊粗细的人参,被郁小花一整棵煮了,看得他好一阵肉疼。
郁小花傻笑着道:“我也是看见你医术里写的,胡乱试试。
感谢老天爷,你没被我毒死,不然我就罪过大了。”
听见这,云乐贤大吃一惊
自己随身带的那几本医术,没个十年八年的基础根本读不懂。
“柳大娘真是厉害,我那些医书,只有悟性极高才能看懂,你要是再学学,都能去开个医馆治病救人了!”
“云大夫过奖了,哪能跟你比啊!”
一个夸,一个极力否认。
两人的反应看呆了众人。
这商业互吹,真是让人为难。
文家人垂着脑袋喝着自己碗里的芋头粥,谁也没敢搭两人的话。
好半天,文老幺这才道:“娘,云大夫,我今天去打探消息又碰上族长一家了。
听他们说那帮流民在咱们村住上了,又烧了旁边几个村庄,抢到不少粮食。
估摸着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了。”
此话一出,大家脸上都笼罩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