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杨翠前脚刚走,后脚张春桃和安秀萍母女俩就坐上牛车进城了。
万安县城大小酒楼食肆不少,张春桃把目光放在了大酒楼上,在她看来酒楼越大东家越有钱,炸鸡的手艺也就越值钱。
她们去的第一个酒楼就是万安县第二大酒楼——大富贵!
“娘,咱们要不……算了?”安秀萍关键时刻又胆怯了。
“怕什么?咱们不偷不抢的,炸鸡杨翠做得,凭什么咱们做不得?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我们把炸鸡的手艺卖给别的酒楼?”
说完,张春桃就带着安秀萍昂首挺胸走进去。
“去去去,哪来的穷酸?我们大富贵是你们来的地儿吗?”
一只脚还没迈进酒楼大堂,大富贵的店小二尖锐的声音就响起了。
而这话,正是对张春桃安秀萍母女说的!
张春桃觉得自己手里握着赚钱的法宝,所以底气也很足,面对店小二的狗眼看人低,她也丝毫不惧,反而厉声道:“我是带着日进斗金的食谱来找你们掌柜谈生意的,你要是赶我走,耽误了生意,你承担的起责任吗你?”
“哈哈哈,就你?还日进斗金的食谱?笑死人了!招摇撞骗的骗子,赶紧给老子滚!不然我就把你们打出去!当我们大富贵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来的吗?”
“你才是阿猫阿狗呢!”张春桃气急败坏地回怼,“你……”
“臭娘们儿,是不是想撒野?”
酒楼里其他几个人迅速围过来,凶神恶煞的看着张春桃。
张春桃后面那句脏话,硬生生吞回腹中。
“赶紧滚!别脏了我们大富贵的地儿!”
张春桃立马带着安秀萍跑开了。
跑远了以后,张春桃对着大富贵破咒骂:“什么破酒楼?狗眼看人低,迟早关门大吉!”
“娘,我们去哪儿?回去吗?”
“回去干什么?钱还没赚到呢!”张春桃心情不好,对安秀萍也没个好脾气。
母女俩进接着又去了其他酒楼,毫无意外的没进门就被人轰出来。
当第六次被轰时,张春桃这个暴脾气,当时就没忍住,对酒楼的老板咒骂:“你个狗眼看人低、没眼光的东西,还看不起老娘!活该你只能看着人家观星楼赚大钱!今天你赶我走,等将来别来求我!”
酒楼老板嘲讽一笑:“求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会求你?你是个什么东西?赶紧滚!”
“观星楼现在在学做炸鸡,你知道吧!那炸鸡是我老张家的祖传手艺!”
“就你?还祖传手艺?我看祖传要饭还差不多,赶紧滚,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酒楼小厮,一把就把母女俩推出来,二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眼无珠!”
“娘,算了,咱们回去算了。”
张春桃气哼哼的:“这些开酒楼的没一个识货的,全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看咱们穿的不好,门都不让咱们进。”
安秀萍若有所思的说:“也不知道翠姐当时怎么谈成生意的。”
张春桃闻言,冷哼:“哼,还能怎么谈?你看她那样儿,家里动不动就来陌生男人,八成是跟人家在床上谈成的!”
“床上怎么谈啊?”安秀萍年纪小,根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张春桃顿了顿,道:“小姑娘家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哦。”安秀萍应着,“那娘,现在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
“你们等一下。”话没说完,身后就穿来了声音,紧接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拦在她们前头。
张春桃立马神情戒备:“你想干什么?”
“刚才听你说,你们会做那什么炸鸡?”
“你是谁啊?”
“我是好运来酒楼的宋掌柜。”
“哎呀,原来是宋掌柜啊!”张春桃一听是对方是酒楼掌柜,眼睛顿时冒金光,急切的对宋光明说,“我跟你说宋掌柜,那个炸鸡可香可好吃了,你们要是学会了这道菜,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
“你真的会做炸鸡?”
“那当然!”张春桃回答的毫不犹豫,随后又低声说,“宋掌柜,不瞒您说,现在我一个外甥女正在教观星楼的厨子做炸鸡,过阵子他们就要往外出售了,烤鸭桃子姜一李子干都是我这外甥女教给观星楼的。”
“杨翠是你外甥女?”
“您认识她?”
“听说过她。”
杨翠的名字在一般人眼里可能就是个把前婆婆和前夫家的族人都干翻的彪悍妇人,但是在万安县众多商人眼里,她是个能人!
烤鸭、龟苓膏、李子干、桃子姜这四样东西,早就让观星楼赚的盆满钵满,其他商人包含宋光明在内,其实一开始都想过从杨翠手里去夺配方,但是因为观星楼的东家不好惹,谁也不敢得罪,且观星楼又给杨翠做靠山,所以才没人打这个主意。
可这次不同,这次是张春桃主动找上门的,并不是自己有意要跟观星楼抢生意的,即便将来观星楼要怪罪,也怪不了自己,而且自己也可以让下花桥那里的酒楼卖炸鸡,不在万安县跟观星楼抢生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