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走越平坦,驶离出了那道所谓的地理分界线,视线豁然开朗。
谭晴看着地图,指向一个位置:“我们大致是在这里了,再绕开这座城市往前开一两天就到了中部基地。”
郁宁和总算打起了点精神,车上的日子漫长煎熬,屁股都要坐的生疼。
倏地车一震,方向盘猛然打滑往一边偏去。沈越臂膀上的筋肉鼓起来死死握着方向盘,慢慢矫正方向,最后歪歪扭扭停下。
章献从副驾驶下车,一看爆了句粗口:“靠,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居然爆胎了!”
沈越拉好手刹停车,看了下轮胎状况道:“先换上备用胎吧。”
后座三个人下车趁着这个时间透气。
沈越取出备胎、千斤顶和轮胎扳手,跟章献两个人快速更换备胎。
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一股淡淡的腥味。这股味道让郁宁不禁皱起眉头,同时他的眉心也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只见其他四个人正聚集在车辆的右前方。
郁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朝着视野盲区挪动了几步。
爆胎被换了下来,章献将爆胎放在车下边以防万一。
“哎,我抽根烟。”章献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里,点燃,“你抽不抽?”
沈越接过他手里的活儿:“抽。”
章献点燃一根烟,递给他。
车上有女生和病号,两人自发不抽烟,现在跑到了近中部的地方,又在车外,来一根无伤大雅。
风静静地吹,草随之摇摆,远离了城市后倒显得像是回到了丧尸爆发前。
郁宁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突然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蠕动。他停下脚步,皱起眉头疑惑地盯着那片草丛。好奇心驱使着他慢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手拨开杂乱的杂草。
当他看清隐藏在草丛后的物体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与他对视的竟然是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
兔子的皮毛斑驳溃烂,两颗兔牙有中指那么长,看到郁宁和,立马蹬起后腿扑在他身上。
郁宁和惊慌失措跑开,去看车轮有没有装好:“有兔子在地下,快点!”
大家愣了一下,立马加速手上的动作,陈真真从车上拿出棒球棍,对着追赶郁宁和的丧尸兔就是一棍子,那兔子被击飞,倒在地上,脑袋陷进去一半。
可是这只兔子就像是进攻的号角,转眼间地上许许多多掩藏在草丛里的兔子仓鼠就冒出了头。
“还要多久?”陈真真高声问。
沈越降下千斤顶,拿着轮胎扳手:“一分钟。”
“你们赶紧上车,陈真真在这里保护好沈越,修好了赶紧上来!”章献丢掉香烟,拉开驾驶室上的门,准备发动车子。
谭晴赶忙坐了上去,郁宁和也跟着上去,到时候沈越和陈真真拉开一个门就能发车子走人。
“嘶嘶嘶——”
草面被压出S形状,数十条蛇整齐划一往这边靠,最大的一条竟然有成年人手臂粗,正吐着蛇信子扭动身躯。
陈真真挥舞棒球棍,击飞一个又一个,她看着那条最大的蛇,脊背发毛。蛇这类物种不用变异就够可怕了。
还差两个就拧好了,沈越余光一瞥飞速起身收手,躲过了扑闪而来的兔子。
与此同时,那条大蛇离他们也就两步的距离了。
郁宁和降下车窗,把剔骨刀丢给沈越。
“别拧了!快上来啊!”章献大吼。
沈越扎死那只兔子,重新捡起扳手:“马上!”
究竟还有多远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谁也说不准,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车轮不能安装好,那么他们所有人都会葬身于此!而只要将车轮装好,保底还能有三个人成功逃脱。
陈真真手臂酸麻,看着那只张开血盆大口的蛇死劲儿抓紧棒球棍,大吼一声砸了出去。大蛇被打飞一步,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愤怒猛烈的进攻,它卯足了劲弹射起步,獠牙沾着粘稠的液体对准了陈真真的脑袋!
“陈真真!”谭晴倒吸一口气。
陈真真横着举棒球棍把大蛇的牙齿卡住,可是蛇的尾巴缠上她腰绞紧,没了陈真真的保护,沈越一直被干扰。
郁宁和大脑一闪,扑到副驾驶上拉开格子拿出那把枪,他干爹是上将,教过他怎么用枪!
郁宁和上膛,双手持枪对准大蛇的嘴,扣下扳机!
子弹几乎是擦着陈真真而过。
郁宁和没有停下,对着距离最近危险最大的几个丧尸动物射击,枪枪爆头!
“你!”章献和谭晴瞪大双眼,无法相信几天相处下来分外安静乖巧的郁宁和有这么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沈越没了干扰立马拧好剩下两个螺钉,快速拉开车门上车,陈真真紧随其后。
章献挂挡松手刹,一脚油门弹射启动。
车内的几个人无法快速回神,大家都不发一言沉默,似乎还在回忆那场惊险。
原以为离开喧嚣繁华、人口密集的城市之后,便能远离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大规模丧尸。然而事与愿违,野外的动物接过丧尸的担子,在广袤无垠的野外“猎杀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