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郁宁和虽然这么说了,可是两人当做没听到一般,一个给他吹气,另一个在翻药箱。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烫,不是最烫的水。”郁宁和坐在地毯上辩解。
裴怀雨将郁宁和的手抓过来,挤了药膏上去,指腹打圈化开。
俞非晚穿好外套,不过脸上和脖子上都贴着退热贴,他坐在床边观察裴怀雨和郁宁和,发觉不对劲。
他们二人之间氛围不对劲,裴怀雨也不是那么没有边界感的人,可他对待郁宁和的态度为什么那么亲密?
而且郁宁和还不拒绝。
但是郁宁和不是和自己互相喜欢吗?
难道他看不出来裴怀雨的对他心思不纯?
俞非晚觉得自己是正牌,可在他们二人中就像个小三。
他拆开药,就着剩下的水吞下去。
药涂好了,空气安静了。
裴怀雨眸光一转,侧眼看他:“你发烧了就去找明叔吧,明叔会叫人送你去医院打针。宁和身体不好,你如果传染给他的话他会很难受。”
明叔就是管家。
“?”俞非晚蒙圈了,他这个小三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俞非晚头痛欲裂,想说什么总是聚不起精神:“你……”裴怀雨说的话确实没问题,他暂时没找到反驳的点。
郁宁和看上去就矜贵脆弱,若是发烧了,肯定比自己还要难受几倍。
郁宁和:“我让司机叔叔送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我自己去。”俞非晚皱眉,扶着额头站起来。
郁宁和想都没想拒绝:“你这样我不放心,生病了怎么能一个人走,很不安全的。”
他拿出手机跟司机叔叔交代几句,管家上来看看裴怀雨有没有找到小少爷,见俞非晚发烧,忙不迭送他下去看医生。
裴怀雨拉住郁宁和的手腕:“等一下。”
郁宁和回头:“怎么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郁宁和歪头,忽然笑了:“你吃醋了。”
裴怀雨哽住一瞬,嘴硬道:“……没有。”
“就有。”郁宁和靠近再靠近,“你的目光都冷冷的。”
裴怀雨被他看得没有心虚,遂抬头看墙壁,躲避他过分可爱的追问。
“好啦,他是我找来的辅导我学习的。”郁宁和顶住他质疑还故作冷淡的眼神,“第一次体育课的时候我在里面换衣服,他被人泼了水,好可怜,后来了解他之后我才决定让他帮我补习。”
“你不要冷着脸了,好凶。”
郁宁和亲昵搂住裴怀雨的手臂,摇了摇:“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裴怀雨哪儿舍得真的那么对他,瞬间软了神情,手臂一伸,紧紧圈住他:“我没有生气,吓到你了吗?对不起。”
“嗯,以后不要这样子对我好不好?”
忽然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嘿,宁和人呢?”
是小林哥!
郁宁和慌张松开这个拥抱,下一秒,小林哥和顾在洲出现在视线内。
“哎……这不是裴家的裴怀雨吗?”小林哥嘀咕一阵,也没觉得多奇怪,毕竟一个学校的,顾在洲能和郁宁和认识,那裴怀雨肯定也能认识啊。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小林哥。”裴怀雨恢复成温和疏离的模样,打招呼的期间还不忘和顾在洲对视一眼。
顾在洲笑笑:“你们俩在这里干嘛呢?”
“今天俞非晚来帮宁和补课,在这里午休发烧了,我刚好路过上来看看,他刚才走。”裴怀雨才不会让顾在洲把全部矛头对准自己,三两句把俞非晚扯进来,大家一起玩,看谁赢到最后。
小林哥插进来:“别在这儿说话啊,我们去台球房打台球,宁和会不会玩?不会小林哥教你。”
“我不太会,技术不好。”
“这有啥,在洲、怀雨、我还有你哥谁不会,大家一起教你,走走走。”
台球房的光是暖黄的,郁宁和坐在沙发上喝花茶,现在是裴怀雨和顾在洲打。
裴怀雨失利了,还剩下一个球没进,黑八却先入球袋,顾在洲赢了。
他抓了抓头发,眉尾沾染上一点点负面情绪,目光不自主追寻郁宁和,看见他视线在自己身上后又春暖花开般好了。
顾在洲给球杆擦粉,对郁宁和招手:“来,教你打台球。”
郁宁和放下茶杯,一脸小孩子看见感兴趣的玩具一样过去。
他拿起球杆,在顾在洲的指导下拇指食指圈成圆圈,另外三指撑着台球桌面,左手后90℃握着球杆。
“塌腰,对准母球看着前面那个球,手放松,别绷紧。”顾在洲指尖微微压着他的腰。
两人做这一切的时候,郁斯年和小林哥没觉得啥,而裴怀雨那天衣无缝的表情差点破防。
裴怀雨走过去,站在郁宁和另一边,看他击球——呲杆儿了,母球歪歪扭扭滚到另一个地方。
裴怀雨先出声:“我带你打一球,这个球好进去,过来。”
郁宁和拿着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