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不愿意和她们再继续聊这事儿,便和意欢一道去储秀宫看十一阿哥。
永瑞今年的身子好了很多,几乎是一个质的飞跃,入春后一直没有生病,连用药都在慢慢减少,意欢也觉得欣慰。
永瑞小小一只,模样当真是乖巧极了,虽然病着,可是也足见意欢对他多用心,“额娘,令娘娘安。”
嬿婉低下身去,“永瑞今日的气色看着好多了。”
永瑞像是害羞般的抱住了意欢,意欢笑笑,拉着他一起坐了下来,“这些日子江太医给永瑞重新置了些药,都是减少了药量的,若是永瑞今年能一直这么下去,江太医说或许可以将那药停一停。”
嬿婉这些日子有些害咳,春婵给她递了一枚止咳丸,嬿婉含在嘴里,“永瑞从小到大这汤药就没断过,别说他一个小孩儿了,就连咱们当大人的只怕是也难受,永瑞也是懂事。”
永瑞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只乖巧的坐在意欢身边。
意欢拉着永瑞的手,笑看向嬿婉,“今日瞧着那惇贵人,我还真想起了自己入宫时初次见到娴妃的情景,那时她才出冷宫,还是皇上亲自去冷宫接的她呢,如今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意欢拿起摇扇,给永瑞轻轻是扇着风,这孩子怕冷又怕热,“其实这些年,皇上待娴妃一直不错,若非如此,她怎么会三次遇喜,只是她没那个福气,如今只留下一个病症的公主。”
意欢对乾隆当真是一片痴情,嬿婉也看得出来。
“谁说不是,”嬿婉笑道:“只是她不满足,本宫被皇上封贵妃后有一段日子听说,娴妃觉得这贵妃之位应是她的,说她相伴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时不觉得如何,现在想来都觉得好笑。”
听嬿婉这般说,意欢也笑出声来,她疑惑自己当年为什么会和娴妃有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当真是眼拙了,好在她看清后便及时止损。
*
四月廿一是芷容的生辰,乾隆当日不仅特地去陪伴,还在启祥宫摆了戏台子请戏班子来唱曲。
芷容也是个聪明的,选的曲子都是乾隆爱听的,虽是自己的生辰,可却把乾隆哄得高高兴兴的。
芷容这些日子真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比嬿婉刚入宫时还要厉害,只是她这人太露锋芒,难免让后宫嫔妃不喜。
嬿婉今日走了一天,几乎就没有停过脚。
她先是被请去太后宫中过问两个皇子的事情,而后又去琅嬅那边,把前些日子亲手给她置的桃花簪送去又说了些话,刚想要回宫又碰到了出来的曦月,她又陪着说了会儿话,这会儿才回来歇一歇。
嬿婉只觉得今天走的有些脚疼,只是还不等她屁股坐稳,刚出去的春婵就又走了回来,“怎么了?”
春婵蹙着眉,“娘娘,有一个叫茂倩的求见,她说自己是侍卫凌云彻的妻子。”
茂倩,这名字嬿婉倒并不熟悉,但说到凌云彻,她便想了起来。
她如今是贵妃,不知道这茂倩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求到她面前的,她挥了挥手,“先带她去偏殿候着,本宫歇歇,换身衣服再去见她。”
嬿婉现在只想好好的歇歇,她有时候觉得,其实做条咸鱼也不错。
而就在她沐浴更衣的过程中,脑海里再次浮现了东子的声音,‘叮!请娘娘务必注意,触发乌拉那拉氏断发情节,不然娘娘就回不来了。’
嬿婉听着脑海里东子的声音丝毫不慌,这不是她要担心的事情,如懿如今一步步的都在把自己往悬崖峭壁上逼,根本不需要她自己动手,她只觉得东子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茂倩在偏殿等的心急如焚,她怀里不知道拿的什么东西,一直紧紧的抱着不肯撒手,翠澜奉命在一旁盯着她。
在翠澜的意识里,凌云彻可不是什么好人,面前的女人既然是他的妻子,应当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求见她家娘娘。
莫约一个时辰后,嬿婉一身轻暖盎然的薄衣,比起刚刚的衣裳,这身不让人觉得那么威严,反而觉得很亲和。
一看到嬿婉,茂倩像是被她的模样给看呆了一样,还是春婵轻咳了咳,她才回过神来,直接就躬身跪了下来,“妾身茂倩见过令贵妃娘娘,令贵妃娘娘金安,今日妾身未曾奉昭便擅自入宫,但求贵妃娘娘责罚。”
茂倩今日打扮的还算得体,她今日进宫,算是把自己的压箱底儿给穿在了身上,只是发髻上的装饰却少的可怜,那些个值钱的首饰,早就被凌云彻给当卖掉了。
此刻外头的天色渐渐深沉,没有了白日里的阳光明媚,也是安静的很,嬿婉由春婵扶着坐了下来。
嬿婉看着叩跪在地上的茂倩,只笑笑,“想来你是有要事,不然也不会历经重重来见本宫了,起来吧,坐着说话。”
茂倩闻言才站了起来,言辞小心谨慎,“妾身身份卑微,站着说话便是。”
茂倩很懂礼数,她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卫的妻子,而面前的人可是当今的令贵妃娘娘,自己哪能在她面前坐着说话。
嬿婉也不强求,知道茂倩也有自己的顾虑,“进宫一次不容易,说吧。”
……
翌日一早,嬿婉便将这件事儿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