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进忠可是答应了嬿婉,才想要让身旁的小太监去禀报一声,便被唤了进来。
见进忠的犹豫,乾隆的怒气更盛了些,“还不快去!”
“遮!”
进忠无可奈何,只能遵照乾隆的旨意去执行。
而嬿婉那边得到消息的时候,绿筠早就被带回钟粹宫禁足了。
“什么?”嬿婉眉头紧皱,“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纯贵妃素来温敦,皇上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会发这么大的火?”
进忠面上也是着急,“具体是为何奴才也不知,只是听那意思,好像是纯贵妃公然议论什么四八之言,被娴妃听到了,娴妃去告诉了皇上,纯贵妃去后由与娴妃争论,这才惹恼了皇上。”
“娴妃?”这嬿婉就更是不解了,“娴妃和纯贵妃无冤无仇,何故于此?”
“这奴才也不知道呀。”
进忠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做太监的到底只是为皇上办事儿,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只能问当事人才清楚。
嬿婉也知晓这其中道理,春婵送进忠离开后又走了进来,“主儿可是为纯贵妃娘娘担心。”
“本宫自是担心,不过本宫也更加奇怪,那娴妃和纯贵妃无冤无仇,平白无故的要去揭露她做什么。”
嬿婉和如懿在后宫中几乎不打交道,即便是有那也是在皇后的长春宫闲聊说两句,再有便没了。
绿筠与后宫所有嫔妃都也算是和善,怎么平白无故的惹了这番祸事,不过说到底也是嘴不严惹出的祸。
春婵在一旁道:“娴妃娘娘的性子素来奇怪,咱们自然也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只愿皇上能早些消气,让纯贵妃娘娘出来。”
嬿婉如今也只能是希望如此。
后宫众人谁没有私心,别说是她们当妃子的了,就算是伺候主子的太监宫女,口头之言的时候也难免失策,但又会有几个主动接发告知的,只不过细细思量些便过去了。
这娴妃当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竟然去皇上面前说绿筠的不是,她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只是还不等嬿婉搞明白如懿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个噩耗便悄然来临。
皇上不让任何人去钟粹宫,为的就是给纯贵妃一个教训,只是乾隆也没想到,自己那日的决定竟然直接要了绿筠的命。
这日,嫔妃们来长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琅嬅正要开口说话,长春宫的大太监便走了进来,他的面色悲伤,“娘娘,不好了,钟粹宫刚刚传来消息,说是……纯贵妃娘娘薨世了。”
此言一落,满座哗然。
“什么!?”琅嬅也是震惊不已,“纯贵妃,她怎么会……?”
纯贵妃被禁足也不过半月之久,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没了。
大太监继续说道:“来报的宫女说,纯贵妃自从被禁足钟粹宫,日日忧心,以泪洗面,嘴里说着悔啊狠啊什么的,今日宫女可心如往常一样去唤纯贵妃娘娘起身,才发现人已经没了气息,身子也早就凉了,应当是昨天夜里就已经去了。”
嬿婉听到这消息后只觉得愣愣的,回过神儿来鼻头一酸,“那皇上呢,皇上知道了吗?”
大太监摇了摇头。
琅嬅只觉得惋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后宫嫔妃相伴多年,绿筠后素来又是个好脾气的,如今人忽然没了,还没见到她最后一面,当真是世事难料。
如懿不成想绿筠居然就这么没了,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表现的最为夸张,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
对面的海兰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虚伪,纯贵妃为何会被禁足钟粹宫满后宫谁不知道,纵然有纯贵妃自己的缘故,可如懿才是这个推波助澜的真正的凶手。
乾隆得知此事的时候也是倍感震惊,问了李玉两遍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那日是被气恼了,当然,他不觉得自己当日有什么不对,这几件事情归根到底都是纯贵妃自己的问题,可乾隆却也从没想要过她的命,纯贵妃伺候她多年,他又是个念旧情的人,如今只怕是后悔也无可奈何。
“皇上。”李玉轻轻的唤了一声。
乾隆思虑良久,终于语气沉重的道:“传朕旨意,纯贵妃伺候朕多年,温和敦顺,蕙质兰心,生育皇子公主有功,又为朕抚养过永璜和永璇,特谥曰纯惠皇贵妃,五公主封和嘉公主,暂由太妃照料,六阿哥由皇额娘那边照顾。”
“遮。”
秋日的风总是凉爽而淡雅,嬿婉最喜秋天,可此时皇宫中处处都流露着悲伤的气氛,再没有了往日的闲情逸致。
都说人走茶凉,在绿筠离开的一段时日内,乾隆尽显对绿筠的思念,有后悔,有哀痛。
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时候都不好好对待,死后有再多的深情又有什么用。
公主年幼,五公主向来又是个乖巧的性子,经此一事更是不多言行,太妃年纪大了,又如何能照顾体贴一个刚失了额娘的女孩,嬿婉便自请照顾五公主,好在乾隆也同意了。
五公主对嬿婉自然比对太妃们亲近的多,刚永寿宫的第一日,嬿婉怕她不适应,陪着璟妍入睡,璟妍抱着嬿婉,夜里终于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璟妍的声音可怜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