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以为如懿来找他是有什么事儿,心中一直有些不安,生怕摊上个烂事,“娘娘怎么忽然这么问呢?”
“你不用管原因,只回答本宫。”
凌云彻深思熟虑后才谨言道:“微臣只觉得娘娘这些年操心了不少,整个人看着疲惫了许多,模样上和以前倒没什么差别。”
“真的?”
“自然是真的,微臣骗娘娘做什么?”
凌云彻面上笑着说,可心中却满是鄙夷不屑,年近四十的人和二十岁左右的人能一样?娴妃宫里莫不是没有镜子,自己照一照便可得知,何苦来问他让他说这些谎话,害得他担惊受怕的。
闻言,如懿却觉得心中稍有安慰,“本宫是觉得自己年老色衰,如今也让皇上厌弃了。”
“怎么会,”听如懿这样说,凌云彻即刻便能猜出来,她是在皇上那里受了委屈,所以来找他说话的,“史上从冷宫出来的嫔妃能有几个,也就娘娘头一份儿,可见皇上当初是多爱重娘娘。”
如懿只是笑了笑,思绪像是飘到了很远,“当年的爱重到如今又能有多少呢?只怕也只是聊胜于无了。”
“情意绵绵如流水,只会越积越累,不会减少的,娘娘不用忧心。”
如懿闻言只觉得心情好多了,二人停下来,她仔细观摩着凌云彻,道:“本宫这次来见你,只觉得消瘦了许多,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凌云彻下意识的挠了挠头,“没什么,不过都是些家里的琐事儿罢了。”
如懿的表情却忽然严肃,“凌云彻,本宫拿你当朋友,你对本宫更是有救命之恩,你若有什么事儿直接告诉本宫就好,不必遮掩隐瞒,只要是能帮上你的,本宫竭尽所能。”
“其实就是些家里的琐事,”凌云彻这日子手头紧的很,家里真可以说是穷的叮当响了,“微臣的妻子怀里身子,前些日子却小产了,家里的银子也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如今是手头有些紧。”
茂倩这些年终于是看清了凌云彻的本性,他往家里拿钱不说,还妄想要将她做小买卖积攒的银子偷走,她当然不会允许。
但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茂倩想着即便是凌云彻不争气,自己做些买卖,也能维持这个家。
她当时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子,凌云彻却酒气熏熏的回家来,张口闭口就是要钱,茂倩便和凌云彻起了争执,自从那一次的动手后,凌云彻自知理亏,后来也主动道了歉,虽然也多有争吵,但也只是在口头上。谁曾想那日凌云彻居然大力的推她,让她的肚子碰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那血直接顺着他的腿就流了下来,孩子自然也没保住。
如懿有些惊讶,“怎么会小产?”
“她干活的时候肚子不小心碰到了桌子,那孩子才三个多月。”
凌云彻自然不会把自己干的错事儿说出,在外头讲的时候都把这件事儿怪在茂倩自己的身上,怪她无能没有护好孩子。
“也是可怜,”如懿示意容佩走上前来,然后递给了他两个香包,“这里头都是些碎银子,虽然不值多少,但总是能让你渡渡槛的,等一会儿本宫回宫,再让人来给你送一些,女子小产是大事,若是不好好休养,将来也会坏了身子的。”
凌云彻看到银子眼睛就发了光,好像是饿了好几顿的饿狼终于看见了一只鲜美的羔羊般,他没有丝毫推脱的收了下来,“微臣不知该如何感谢娘娘。”
如懿语气温柔,“你不必想着如何感谢本宫,只踏踏实实的把日子过好,便是对本宫最大的感谢。”
等如懿离开后,凌云彻掂了掂手上的银子,觉得不少,心里偷乐,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心思,这娴妃娘娘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想着,凌云彻忽然怔在了原地。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娴妃这些年又是送他靴子,送他帕子,给他簪子,送他银子的,难不成是瞧上他了?
凌云彻摸索着自己因为长期不打理而长出胡茬乱糟糟的下巴,娴妃如今年老色衰,皇上的后宫有一茬又一茬的新人伺候,娴妃自然不得皇上喜爱,难不成她……
凌云彻越想越觉得吓人,就娴妃那模样他可受不起,说实话,她今天的胭脂水粉擦的实在是忒厚了,比起茂倩都不如。
想归想,凌云彻还是很自然的收了秦末后来给送过来的银子,而这银子自然不会经过茂倩的手,这些银子本是哭维持平民百姓之家两个月之久,可凌云彻却又拿去赌,仅仅两个晚上,便被挥霍而空了。
嬿婉在吃完午膳后忽然感觉肚子有些酸,只觉得自己是要生了,很淡定的唤来了春婵她们,等琅嬅和乾隆到永寿宫时,嬿婉已经顺利生下了一个阿哥,十二阿哥。
乾隆给其起名为永琰,也如同往常一样,赏赐了很多珍宝进永寿宫。
虽然如懿在每个方面都看不起嬿婉,可不得不说,如懿是羡慕嬿婉的,羡慕她如花似玉的容颜,更羡慕她每次都能平安产子。
而因此,如懿对嬿婉的两个阿哥的执念更深了,只觉得嬿婉的这两个阿哥,都是偷走了她孩子的命,所以才会如此平安健康。
‘借魂留子’的谣言于如懿而言已经是深信不已,更是在上一次小产后没多久,嬿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