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兰城的路上,一路无事,只是白心他们带着伤员,脚程有些慢,早上出发,走到如今已经入夜,却还在路上,未到达兰城。
星夜下的路途,显得异常静谧与凄凉,不远处是连绵不断的石山巉岩,在夜幕下显得诡异常,时不时传来的动物凄厉叫声,把溪儿吓得躲在马车拉着敏儿不敢往外看。
“溪儿,你的胆子还得练练!”白心取笑道。
“公主!”溪儿略带哭腔的喊道。
“确实如此,所以公主,您还是得多带她们出来才可!”敏儿捂嘴笑道。
“嗯,若还有机会的话!”白心轻笑说道,转而看向天边的高挂的月亮,心想,是啊,若还有机会的话。
“我感觉你最近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李泽坐在她身旁的,拉着缰绳,看了她一眼说道。
“怎么可能,这一天天的日子过得这么充实!”白心白了他一眼,反驳道。
“是吗?”李泽看了她好一会儿说道,总感觉她现在话变少了。
“当然,我是谁,天塌了当被子盖的龙国女军人,怎么会心事重重!”白心给他挑了挑眉说道。
今日引卦未消的疼痛袭来,赶紧转脸隐藏自己的脸色变化。
“那最好!”李泽觉得那个自卖自夸的人好像又没变,遂稍稍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这时骑在高马上的陈祁云,一只手被绑挂在胸前,一只手牵引着缰绳,走到白心的马车旁,与坐在马车前沿的白心说道。
“夫人,离进城还有五里,想来我们走到了,城门便已关闭!”
“无碍,若进不了城,我们便在城外驻扎一夜即可!”白心无所谓道。
“是,只是我们亦可表明身份,让守城的将士给我们开门也可!”
陈祁云担心夫人在外不安全,让守城将士通融一下,应该也未尝不可,不然将军知道夫人在野外驻扎,必是要心急的。
“不可!”白心反对道:“如今局势不稳,任何风吹草动皆恐有诈,不可让他们因为我们几个坏了守城的规矩。”
兰城是边陲,关门宵禁规矩十分严格,如果为了她而破坏整个城的防线,那她不真成了祸国殃民的刁蛮公主了。
“是!”陈祁云领命道。
心想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夫人是因为他们这二三十人才与将军的队伍分开,自己拼了这条命也得守护好夫人。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众人终于见到不远处闪烁着灯火的城墙,总算松了口气。
“月快上中天了,看来城门已关,我们再往前走些,靠近城边的林子里驻扎吧!”白心向远处看了一眼跟陈祁云说道。
“是!”陈祁云领命道,然后带着几个受伤较轻的士兵,稍稍加快了点脚步,打算先到林子里勘探一番。
林子在高处,正好能俯视城墙城门,李泽等人正把车停下,拿出帐篷,打算开始搭建帐篷。
白心站在高处,看了看巍峨的城墙,又望着远处另外一边的护城河对岸,在月光的照射下,惨白一片。
忽然,白心似乎看到有河对岸的草丛中有许多蠕动的黑色影子。
“李泽,陈祁云!”白心轻唤一声他们两个。
“那边似乎有些不对劲!”白心指着前方说道。
两人瞬间警觉起来,快步走到她的身旁,按照她指引的方向看去。
“风吹草动应该不是这样的动法!”李泽也说道。
“陈祁云,你让人通知后面的马车,让他们把车上挂的灯全部熄掉!”白心正色的吩咐道。
“是!”
陈祁云快步走到后面,交代了一个小将赶紧去办,那小将领命,转身向后跑去传令。
不多时,白心他们身后的灯全部熄掉其他十多名轻伤的士兵也纷纷围了上来,与白心他们一同看着对面的动静。
许久,就看见一群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慢慢的从河岸摸上来,沿着草丛往城门摸去。
白心他们借着月色,大概猜测有个一百多人,似乎还带着云梯,在月色下若隐若现的看出点轮廓。
“从河那边来的,定是那西昌狗贼!”陈祁云咬牙切齿道。
“夫人,我如今快马过去通知守军!”陈祁云说道。
“先不要冲动,你如今快马过去势必打草惊蛇,且于你的安全不利!”白心制止道。
他就这样飞奔过去,那些人要么跑了,要么狗急跳墙与发现他的守军展开死战,那他和守军也肯定是会有伤亡的。
“看样子他们是要爬城墙,我们也先摸过去,跟在他们身后,等他们爬到一半,再通知守军,他们一时撤不下来,我们再夹击他们!”白心说道。
“是!”陈祁云想了想,觉得可行,正色领命,打算跟白心他们一起走。
“你就不要去了,你如今就一个手能动!我们几人去即可!”白心阻止了陈祁云,打算和李泽一起,带着这十多个个受伤不重士兵前去。
“夫人,卑职定是去的!一只手也能杀敌!”陈祁云坚定的说道。
若他不去守护着夫人,将军定不会饶过他。
“那你跟在身后吧!”白心拗不过他,即便不让他去,他肯定也会偷偷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