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威严的坐在案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单膝跪地,低眉顺目的夜岂。
“听说,你昨夜里,闹的动静很大?”皇帝慵懒的开口道。
“微臣护妻心切,让陛下烦忧,实属罪该万死!”夜岂语气诚恳,却又不卑不亢。
“岂儿也有护妻心切的时候,实属难得!”皇帝轻笑一声说道。
夜岂只低头,不言语。
“只是你把那王员外连人带宅一起焚烧殆尽,属实有点过了,该是交由刑部定夺方可稳定律法!”皇帝威严说道。
“臣,护妻心切,实在是心急如焚!”夜岂低头说道,也不辩解。
“好一个心急如,焚!”皇帝轻笑一下:“罢了,他们胆敢劫持乌国公主,也该是满门抄斩才是!”
“谢陛下!”夜岂双膝跪地拱手拜谢道。
“起来吧!”皇帝对着他说道。
夜岂谢了恩便起来低眉顺目的站着,继续等候皇帝的发话。
“只是,这乌国公主自称民女白心,这可是欺君!”皇帝浅笑的看着夜岂。
“回陛下,微臣的错!”夜岂说罢,甩开衣摆,再度跪下拱手说道。
“微臣冷落她三年,她只是生气于微臣才隐瞒身份,是微臣的错,求陛下莫要怪罪于她!”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得他会为一个女子脱罪辩解,这也是好事,有弱点,才有人性,有人性,才好拿捏。
若他一直无所出,心高气傲,难免会让人觉得他包藏祸心,亦非坏事。
“只是朕听闻,你家夫人这次被绑,是因为会换心之术?”皇帝问道。
“臣惶恐,未曾听闻!”
心儿若是本事过于大,势必会被人盯上,他的心脏可受不了她再遇任何危险。
“你冷落她三年,自然是未得而知,朕今日会亲自问她,你先起来吧!”皇帝说道。
“陛下,昨日她落水受寒,恐怕不能面圣!”夜岂着急道。
“岂儿,太子已然不好了!”皇帝面露伤感道。
夜岂抬头看了一下皇帝,心中一沉,遂回答道:“是,陛下!过两日她痊愈了,微臣亲自带她来问安!”
他还想挣扎一下。
“朕早已宣她入宫,她已跟宣旨的公公说她身体无碍,可以进宫!”皇帝内心焦急,一刻也不想等。
今日把夜岂宣进宫,那乌国公主知道他要问责夜岂为救爱妻夜烧王宅的事情,想必无论如何也会进宫来,主动进宫,那就怪不得他不顾臣子妻属的安危了。
随着苏公公一声宣乌国公主进殿,白心从御书房外缓缓而来。
修腰锦绣拖地长裙随着莲步缓缓而摇曳生姿,缠髻金钗步摇微摆却未曾见声响。今日她正式以乌国公主身份觐见,自然要端庄瑰丽。
“妾身乌月心,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安!”白心走到皇帝面前,跪下给他行了大礼。
“平身!”
“谢陛下!”说完,便从地上站起来,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夜岂,不留痕迹的给他一个微笑。
夜岂轻皱眉的看着她,虽略施粉黛,却未能掩盖她苍白的脸色,顿感心疼。
“乌月心,你可知朕可以治你一个欺君之罪?”皇帝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
“陛下!臣愿代其受罚!”夜岂听闻,赶紧给皇帝拱手道。
“陛下,妾身愿意受罚!”白心微微福身道,身上的痛意袭来,让她轻皱眉。
夜岂看在眼里焦急不已。
“你们夫妇俩倒是夫妻同心!”皇帝轻笑一声。
“当日凌垚要娶你为妃,你以有婚约为由拒绝于他,想来也是诓骗朕?”皇帝审视着她说道。
“回陛下,当时妾身说的是尊上已为妾身订下婚约,陛下为尊,妾身与将军的婚约确实是尊上所订,妾身当时并未欺君罔上,请陛下恕罪!”白心反驳道。
要说她欺君,只能说她隐瞒身份,说她有婚约是欺君,那就不是欺君了。
“好,你倒是胆子大,敢在殿前耍小聪明!”皇帝轻笑着说。
“陛下圣明,妾身确实无心之失!”白心心想也不能怪她吧。
“既是你无心之失,那便是夜岂的错了?你当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自称民女,便是要躲避他?”皇帝问道。
“陛下圣明,是妾身愚昧,以公主身份跟将军耍小性子罢了。将军军务繁忙,自然顾不上后宅之事,怎会是他的错!”白心为夜岂反驳道,惹得夜岂心酸不已。
“岂儿,看来月心对你亦是用情至深,朕也不枉为你们赐婚一场!”皇帝欣慰的说道。
“谢陛下隆恩!”两人拜谢道。
这皇帝叫她来是为这事?她瞄了一眼夜岂,见他虽谢恩,眉目倒是没有舒展,想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遂低眉顺目,等着皇帝发话 。
无关痛痒的说她欺君,又不处罚,到底要做什么。
“朕听闻,此次你被那王员外所绑,是因他要你帮他儿子换心?”皇帝的语气虽平淡,看着她的眼神却是凌厉的。
这皇帝是怎么知道的,坊间消息都传得这么快吗?刚来宣她进宫的公公说夜岂因为寻她着急已经把整个宅院烧了,那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