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跪在地上的玉青玲一改刚才的狠毒表情,顶着一张被青时扇肿的脸,在那柔柔弱弱的低声哭泣。
同样跪在地上的玉青时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直直的挺着腰板,在她父亲的怒目下,不卑不亢。
“哎呦,我的儿啊,你受了好大的委屈!”闻讯赶来的春小娘未见其人,先听其声的哀嚎着过来。
见到玉清玲后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尖锐的声音刺激着在场的每个人:“哎呦我的儿啊,脸都肿了怎么办,会不会破相,如花似玉的脸硬生生被打成这样!”
“玉青时,你好狠的心!把你妹妹打成这个样子!”恶狠尖锐的声音对着玉青时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直呼我名字!”玉青时直接啐了她一口。
“哎呀老爷,你得为春娘和玲儿做主啊!”春小娘爬到玉大人脚边,柔柔弱弱的扶着玉大人的腿,泪眼婆娑,我见犹怜的一顿输出。
“可怜我玲儿自小被养在外头,受尽了苦头,自然是没有青时小姐那般娇生惯养,雍容华贵!”
“可是也是因为我对老爷您用情至深,才能忍受的这般苦楚。”
“若早知我们娘俩会受到这般侮辱,当日就不该跟着老爷您入府,留我们自轻自贱也罢。”
“呜,呜,呜……!”说完,还不忘记抽泣不停。
白心本来不想待在这里的,但是作为刚才打斗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她好像又得留下。
只是这样站在这个厅堂里,看着一个半老徐娘在那里演戏,她实在替春小娘惺惺作态感到尴尬,把偷情苟且说得情深意重,也是够雷人的。
但看玉大人的脸上似有心软之意,白心更加一百个草泥马在眼前飞,男人都好这一口吗?
抬头瞄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夜岂,审视似的看了他一下,是不是男人都会有这一死出。
夜岂感受到她探寻的眼光,疑惑的回眸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看他的眼神怎么含带着一抹怒气审判的意味。若不是她要留在这里,这个吵闹的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愿待。
白心似笑非笑的收回视线,继续欣赏这眼前的大戏。
春小娘跪在玉大人身旁,一手扶着玉大人的腿,一边抽泣不停。玉大人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把春小娘扶起来:“行了,我自有主张。”
语气虽不算温和,却没有也没责备。
春小娘被玉大人扶起来,本是娇柔可怜巴巴的样子,转身看了一眼玉青时,又变成满眼小人得志的恶意警告。
玉青时扬起头回瞪了她一眼,走着瞧。
白心心里赞叹,这春小娘的变脸速度,赶上影后了。
“青时,对自家胞妹下如此重的手,你可知罪!”玉大人威严的说道。
“父亲大人,您不问我为何打她的缘由就给我定罪吗!”玉青时黯然神伤:“父亲竟厚此薄彼到如此程度了?”
“放肆!为父何时厚此薄彼!”玉大人像是被人捏了错处似的恼羞成怒。
“那你说说,为何对胞妹下此狠手!”玉大人生气道。
“父亲,青玲她今日不仅污蔑我请来的客人,还毁我清誉,女儿气不过,给她点教训!姐姐教育妹妹,女儿并未觉得有何问题!”青时平静地辩解。
“父亲,姐姐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她们定是另有所图的,她们本该直接去东院嫡母房中的,却跑到我们西苑这边来。女儿的玉钗首饰不见了,在寻找途中正好遇到他们,苑内平日里都是自己人,只有她们两人是外人,女儿怀疑她们并没有错。”青玲带着哭腔,满腹委屈似的,说完,还把怀疑的眼光看着向白心和敏儿。
白心心里一阵冷笑,火果然要烧到他们身上来了是吧,这胡说八道信口开河的能力真是一流。
这个没有监控的年代,看来要费一番口舌了。
正想着要反驳她,身旁的夜岂却开口了,语气云淡风轻,又严肃威严:“玉青玲姑娘想必是误会了,白心姑娘是我的朋友,她的为人我自是清楚,让她为玉夫人看病亦是我引荐给青时姑娘,所以你说她去你苑中拿你首饰纯属无稽之谈,她平日帮我府上将士诊病亦未曾收诊金,又怎会看得上你的首饰。”
“至于她们为何会出现西苑,你们应该是去问你们的领路奴仆。”
白心看着夜岂说一大段话只想笑,这个人也有话多的时候,不过,什么不收诊金,她收的好吧,只是你赖着没给,自动忽略还好意思说!
这人真是,白心轻笑,看来今天是既不需要她动手也不需要她动口了。
众人也因着夜岂说那么一大段话有一瞬的愣神,这尊神平日里连‘嗯’都少说,今日却为一个女子说了那么长的话,还是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眼前的女子辩解。
玉青玲平日在府上外宅见到夜岂找她父亲,她都是绕路走,因为这个充满煞气的冷脸着实让她害怕。
但是偶尔与他同来的三皇子却贵气逼人,总是笑吟吟的,她刚入府时候,三皇子还招呼她吃过茶果,三皇子的天人之姿早已深烙在她心里,如今三皇子却指婚给自己的嫡姐,她又怎能不恨。
所以,她今日也不怕跟夜岂作对:“夜将军一向眼高于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