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抚额,终归是败下阵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给你治!”
她养的到底是什么鬼,人家三言两语就能把它哄走了,原来她怎么没发现这是一条没节操的狗啊!真是拍拍拍被这狗儿打脸打脸。
偏偏这人拿捏着她的弱点,这死狗子又不跟她统一战线,让她如此被动,唉,她上辈子也没造什么孽啊,怎么遇到这两个冤家,被他们气得没脾气!
“若你打算假手于人,虎头蛇尾,那便不必了!”夜岂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语气生冷平静。
白心暗自咬牙!
“行,我治,我一定亲自好好治,把您治得完美无瑕,白白胖胖的可以了吧!”白心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真恨不得揍那只傻狗一顿!
夜岂邪魅的嘴角上扬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旋即大手一撩衣摆,威风凛凛的就近坐到一块岩石上。
“那便开始吧!”语气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白心翻了白眼,心理诅咒他一万遍!
白心气冲冲的边要卷起手袖,边吩敏儿道:“小敏,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哎……”小敏应答后就要往马车走去,又纠结的看着白心的动作,公主这卷手袖的动作实在是有点粗鲁,驸马爷还看着呢,她要不要提醒一下。
轻纱实在太滑,白心搞了半天也没把袖子卷起来,心底实在嫌弃这该死的裙子,太不方便干活了。
夜岂则坐在岩石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丫头的动作,看她嫌弃衣袖摆弄半天的动作实在是可爱,心底不由的一软。
白心最终还是放弃了斗争,直直的走到夜岂的身边,也不扭捏,如此近的距离也直视夜岂道:“手伸出来!”
夜岂也回视她的双眸,这妮子看他的眼神居然竟没有一点怯意,甚至连羞赧都没有。女子他见得多半娇嗔,这般胆大率真的他第一次见,一时有点看呆了。
“盯着我看干嘛,手拿来!”白心见他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他内心所想,只以为他傲娇病又犯了,于是直接牵起夜岂的手上的手就自顾自的细细端详起来。
柔软的触感让夜岂不由得身体微微僵直,他诧异于自己接二连三的对眼前这个丫头的靠近与触碰竟然一点排斥感都没有。
“你这手都发炎了,还有点起脓,你都没好好消炎吃药吗!”白心抬起头来瞪着夜岂微怒道,这病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实在是让人生气!
忽然她想起这个人肯定不会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然后她又转眼对夜岂身后的莫天说道:“你没好好提醒他吗?我交代的药没给他按时吃?”
莫天对白心突如其来的问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白心散发的威严让他莫名的心虚与胆怯,就这样怔怔好一会儿:“属下…”。
最后他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少爷也不是一个能听他话的人,但是他总不能跟白心说少爷不但不好好听话吃药消毒,还把东西收起来,照样的练功练剑吗!
不对,他怎么对眼前的女子自称属下了,唉,怎会臣服于她不怒自威之下啊,暗自擦汗。
白心正在等着莫天的回答,就听见夜岂的淡淡的声音传来:“我的伤只能由一个医者医治,不能中途假手于人。”
“啧!”白心瞪了他一眼,轻嗤一声,暗自腹诽,傲娇个鬼你!
夜岂看她杏眼怒目,不生气,反而心情越发愉悦!
这时小敏已经把药箱拿过来了,白心把需要的东西都从药箱中拿出来放到托盘上面,小敏熟练的接过托盘,旁边伺候着。
夜岂和莫天都好奇的看着白心的一系列动作,都十分惊奇白心的东西,他们没见过的材质,这传说中的骊山医者,都有如此奇怪的东西吗。
白心不慌不忙的用免洗消毒洗手液洗洗手,戴上手套,戴上口罩。
然后一手熟练的拿起夹子夹着棉球沾上消毒水,一手托起夜岂的手,细致的消毒起来。
熟悉的刺痛让夜岂微微皱眉,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白心抬眸看了他一眼。
“会有点痛,忍耐一下,还需要剪开排脓。”哼,活该,让你傲娇。”白心心里暗骂。
夜岂手不再颤抖,也不回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白心动作,时不时端详眼前的人儿。
消毒后,剪开缝合线,又换上镊子沾上双氧水,白心一点点细致的为伤口排脓。伤口本来就深,又感染,需要重新处理,白心躬身在夜岂身边,有时候位置不对,白心还会调到夜岂的两腿间,她自然完全没察觉两人距离十分相近。
夜岂看着眼前这娇小的人儿几乎落入他怀中,心情有他不察觉的愉悦,竟然升起拥她入怀的冲动,但很快他压抑这种冲动,一是他不允许自己有不受控制的时候。另外一个原因,他知道这丫头会炸毛,他怕她对他误解,亦如上次他抓她下巴那般。
夜岂忽然惊觉自己竟然会如此的对她上心,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这样的想法让他舒展的眉又微微收紧。
小敏托着药盘看着如此亲近的两人,心里感觉如释重负,也许假以时日,公主跟驸马爷能够夫妻恩爱绵长,那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就放心了。
此情,此景,甚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