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精美,撒着金箔。
凑近了一闻,还有淡淡的花香味。
只是姜芙不明白,小郡主干嘛要见她?
“好的,多谢中官大人。”
姜芙收起帖子,又让小丫送上了几个沉甸甸的荷包。
见她没有张嘴太监闭嘴公公的,还给了丰厚打赏,那宦官的脸色好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在心中暗忖——
到底是在安阳伯府待过那么多年的姑娘,还挺懂礼数。
于是,在给小郡主复命的时候,宦官不动声色地替姜芙说了两句好话。
与此同时,姜芙也在家中指点小丫。
因为她注意到,小丫在给荷包的时候,小脸上很是肉痛。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更别说,这些无根之人最喜欢银子,不求他们帮咱们,只求他们别暗中捣鬼。”
小丫点点头,她其实很聪明。
“我知道了,小姐。怪不得您让我没事就做荷包,不用好看,只要针脚密实就行,原来是留着打赏的。”
她歪头,笑嘻嘻说道。
姜芙给她拿了一块枣泥糕,打发小丫出去。
她不会一直缩在这个小县城里,早晚都会走出去,让身边人逐渐适应,也是必修课。
邱氏听说小郡主点名要姜芙去参加什么宴会,很是紧张。
“现打首饰恐来不及,衣服倒有两套还没上过身的,娘今晚就拿去再浆洗一遍。”
她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姜芙一把拉住邱氏,让她不必费心。
“干净整洁就好,假如过于招摇,反而容易惹麻烦。”
一句话,成功浇熄了邱氏的心头火。
女儿已经不是伯府贵女,按照本朝律法,商户甚至不能穿着绫罗绸缎。
或许在一些偏远之地,民不举官不究,但她去面见郡主,自然不敢逾矩。
到了宴会前一日,姜魁赶着骡车,亲自送姜芙进京。
小丫还小,又没学会礼仪,怕她冲撞贵人,反而被抓住把柄,姜芙就没带着她。
进城后,兄妹二人找了客栈住下,离怀南王府不远。
休整一夜,翌日巳时左右,姜魁把姜芙送到了怀南王府角门。
因府中今日有宴,已经提前安排了婆子丫头候着,负责接待各家贵女。
车来车往,姜家的骡车甚是显眼。
姜芙神态自若地走下骡车,又让姜魁先回客栈休息。
“哥哥不必担心,我会随机应变。”
她低声安抚道。
姜魁知道多说无益,只是点点头,让她凡事以自身安全为重。
他还有话没说。
如果小郡主非要扣人,或者妹妹过了时间还没出来,自己哪怕是硬闯,也要带她一起离开。
又有一辆挂着安阳伯府徽记的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放凳,婢女掀帘,一个少女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方蓉更像安阳伯,五官尚好,但脸型并不小巧。
她也知道自己在长相上的缺陷,于是并不怎么精雕细琢眉眼,而是把整个人往疏朗大气上打扮。
骡车显眼,方蓉刚一站定,也看到了骡车旁边的兄妹俩。
她一怔,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
姜芙扫了方蓉一眼,没有想和她搭话的欲望。
倒是方蓉在原地踌躇片刻。
在察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她终于按捺不住,快步走来。
径直走到姜芙面前,方蓉气息微喘,急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姜芙开口,她又催道:“这是怀南王府,不是你能随意胡闹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尽管和姜芙没打过几次交道,但方蓉后来细细回想,更肯定她是故意在于氏面前说那些话。
幸好,于氏不很聪明,又怜惜她在外受苦,每次自己只要哭上两声,就什么都有了。
姜芙看了方蓉一眼,见她通身气派,显然在伯府过得很好。
毕竟兄妹一场,乍一见到方蓉,姜魁还是关切地问道:“你可还好?”
方蓉一向不与这个哥哥亲近。
见他还像过去一样,一身粗布短打,还赶着骡车,她下意识蹙眉。
真是的,姜家也不算太穷,当个富家少爷不好吗?
自甘堕落!
方蓉把脸扭到一旁,淡淡回答:“还好,不劳你担心。”
姜芙顿时来气。
好歹也曾是你的家人,一家子恨不得掏心掏肺给你,你就这态度?
她冷笑,知道周围有不少人都竖着耳朵,故意稍微提高音量。
“民女和哥哥不敢得大姑娘一句谢,还请大姑娘移步,以免污了大姑娘的眼。您如今不同了,是天上的云,怎么还和我们这些脚下泥似的粗人在一起说笑。”
姜芙这几个月吃好喝好睡好,天天还在杂货铺里干活,一开口气沉丹田,声传八方的,可不像那些弱柳扶风,走一步喘三喘的贵女。
哪怕离得稍远一些,也能听清她的话。
一个王府侍女大概觉得有趣,嘻嘻笑了两声,见大家都看过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