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柔全身防备起来,可紧接着,浓郁的安息香钻进她的鼻腔。
她的后背抵在大理石墙壁上,她整个人被困在男人的臂弯里。
而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她只能看到,身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假面。
几只香槟酒杯碎在幕布之外,
侍者一脸狼狈的抓着托盘,一片空白的脑袋里,回荡着“完蛋!”两个字。
他弯曲着双腿,整个人格外无力的望着地上,被摔的粉碎的酒杯。
周围的宾客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还有几位女宾受到惊吓,惊叫出声。
侍者下意识的想去安抚,又察觉到,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看向落在脚边的银色餐叉,实在搞不懂,怎么会有一只餐叉飞来,击中他的小腿?
侍者抬头,茫然的望向四周。
他记得,刚才离他最近的,是一位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士。
那位女士呢?
她怎么不见了?
难道是他看错了?
领班冷着脸走过来,一副山雨欲来的严肃气势。
侍者无心再多想其他的,只低着头,向领班道歉。
“抱歉,是我的错……”
侍者的声音,传入幕布内。
绯红的幕布之下,一男一女的身躯,近乎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女人扶风弱柳,如一片羽毛般轻软,男人却似铜墙铁壁,比巨石还要坚硬,难以撼动。
徐嘉柔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后背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陆总。”
她低声开口,把她困在臂弯里的男人愣了一下。
“感谢陆总出手相救,我能站稳的,还请陆总先放开我。”
徐嘉柔抬起双手,手臂几乎贴在自己的胸口,她仰着脖子,全身都在抗拒着,与这个男人触碰在一起。
她垫起脚尖,侧着身,试图从男人的臂弯内离开。
陆怀征感到疑惑。
陆总?
真是个生分的称呼。
再说了,他早已不是陆氏集团的陆总了,徐嘉柔这么喊他,有点不合时宜。
而且,以他对徐嘉柔的了解,她怎么可能会在称呼上,用错词。
“嗯?”
男人发出不解的声音。
他的口腔内壁上,贴着微型变声器,通过改变口腔气流的震动,达到改变人声的效果。
陆怀征的这声“嗯”,落在徐嘉柔耳朵里,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徐嘉柔当他没听懂华语,又用英语跟他说了一遍。
这下,男人意会到了什么。
他嗤笑了一声,就问,“你觉得我是谁?”
他说话语,徐嘉柔莫名觉得,这人的声音,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在她丧失了视觉之后,她对声音的判断力,就会出现些许偏差。
“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安息香,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星耀总裁——陆执夜,是这般年轻的男人!”
这个男人戴着假面,又没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模样,她突然喊对方陆总,确实会让陆执夜感到奇怪。
男人神色一晒。
原来,她喊的,是陆执夜的陆。
这女人,居然没认出他。
失落的情绪转瞬即逝,让陆怀征都反应过来的时间。
徐嘉柔温柔含笑,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健全的人。
“我猜对了,是吗?能遇到陆总,是我的荣幸,我们能去外面聊聊吗?”
唯独他们两被困在幕布之下,一帘之隔,是筹光交错,宾客往来的宴会厅。
他们这般姿态,很像在偷情。
男人的一条长臂,还圈在徐嘉柔的腰身上。
这样的接触,太过暧昧了。
她伸出手,试图将对方的手臂推开。
“陆总,我们华国有句古话,叫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见面,不会行贴面礼,不会拥抱,和亲吻对方,您这样,让我感到不太舒适。”
她好声好气的,向对方解释。
男人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陆执夜?”
徐嘉柔就道,“安息香是我寄给陆总的,我这叫,闻香识人?”
她想起了什么又道,“不好意思,还未向陆总做自我介绍,我叫徐嘉柔,曾经就职于陆氏集团。”
她在男人面前,始终保持着不急不缓的镇定和冷静。
在她做出自我介绍后,男人念着她的名字。
“徐嘉柔。”
仿佛有电流流转徐嘉柔全身,也许是因为,从陆执夜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势了,才让她的身体,出现微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