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初正在发愁之际,房门外,熟悉的曲声响起。
徐嘉柔和陆言礼的指尖,同时落在黑白琴键上,两人的协奏格外和谐。
房间里围观的宾客们惊叹出声。
陆言礼的视线,掠过徐嘉柔在琴键上,流畅移动的手指。
他感到意外,徐嘉柔怎么会弹,他写给白洛初的曲子?
难道,徐嘉柔有偷偷学过?
他写给白洛初的曲子,琴谱是不公开的,但他知道,最近,徐嘉柔都住在白公馆内。
说不定,在她再上央求下,白洛初就把陆言礼写的琴谱,给她看了。
陆言礼很快收回神,他与徐嘉柔共奏同一首曲子,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连陆言礼都感到意外,即便,是他和白洛初曾多次合奏过曲子。
可若他们两,要弹奏一曲,他们从未共同练习过的曲子,也会磕磕绊绊的。
但他和徐嘉柔一起弹奏的时候,他们好像,已经练习过很多次。
一曲终,房间里的伴娘和伴郎们,掌声雷动。
“陆总和洛初好有默契!”
“这是陆总写给洛初的,一生只爱一人,初初!希望你能幸福!”
在他们的祝福声中,陆言礼将徐嘉柔重新抱回床上。
他取下钥匙,打开装着婚鞋的玻璃箱,将婚鞋取出来。
他单膝跪在徐嘉柔面前,给她穿上婚鞋。
他牵着徐嘉柔,和她一同走下楼梯。
白老夫人和白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
白老夫人衣着华贵,脖子上戴着的祖母绿项链,是白洛初花了一亿买下来,孝敬她的。
徐嘉柔在两位老人面前的软垫上跪下,老太太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只给徐嘉柔露出两片眼白。
徐嘉柔模仿白洛初的声音,将茶杯递上。
“爷爷,请喝茶。”
白老爷子目光一凝,他没有接过徐嘉柔递来的茶。
徐嘉柔又道了一声,“爷爷,请用茶。”
几秒钟后,白老爷子才回过神来,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了指跪在一旁的陆言礼,问道,“他是你想嫁的人吗?”
徐嘉柔怔了一下,她的双眸变得空茫起来。
她点着头应道,“是。”
他是她,曾经想要嫁的人。
老爷子喃喃着,“好,我只要我的孙女,能嫁给自己想嫁的人!”
白老爷子接过徐嘉柔递来的茶,他喝了茶后,给徐嘉柔递上红包。
“愿你所求皆所愿,所愿皆所得,岁月无忧,长安宁。”
徐嘉柔握着老爷子递来的红包,她低头,向老爷子拜了下去。
曾经,她结婚的时候,只有徐容秀为她送上祝福。
如果徐容秀知道,老爷子衷心的祝愿她,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徐嘉柔又给白老夫人奉茶。
白老夫人冷哼一声,依旧是翻着眼白,接过徐嘉柔递来的茶。
她装作品了茶,把红包递上。
白洛初早就和她打过招呼,她给徐嘉柔准备的红包是空的。
徐嘉柔拿到红包,就摸出来了。
她未动声色。
老太太和白老爷子起身,白晋臣和白夫人坐了下来。
白晋臣看着新娘装扮的徐嘉柔,他的眼神颇为复杂。
他的视线尝试着穿过层层薄纱,好似在通过徐嘉柔,看着谁。
白夫人抿了抿嘴唇,看向徐嘉柔的眼神里,藏不住的嫌弃和厌恶。
这是徐嘉柔最风光的时候了。
很快,她将与陆言礼一同下地狱!
鞭炮声绵延无尽,陆言礼牵着徐嘉柔的手,来到婚车边。
徐嘉柔一脚踏上婚车,她回过头,往身后的白公馆,最后看了一眼。
白公馆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她无声的,在向陆怀征道别。
她要走了,从此之后,不会再回来!
忽然,一阵风吹来,覆盖在徐嘉柔脸上的面纱,翻飞浮动。
白洛灿挤过人群,冲上前一步。
“洛初姐!”
他呼喊出声,日光下,白洛灿的容颜苍白如雪。
有佣人跑上来,拉住了他,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洛灿少爷,小心你的伤口啊!这里人多。你快回房间吧!”
徐嘉柔脸上的面纱扬起,露出的半截小巧玲珑的下巴,以及明艳绯红的嘴唇。
白洛灿的视线,瞬间凝固住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徐嘉柔的脸,不管佣人怎么拉他,他都不肯走。
徐嘉柔转过身,坐进婚车内。
当车门关上时,外面的喧闹全都被隔绝。
白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