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征的脸色如纸一般苍白,血液从针孔中,渗出,在他的衬衫上,晕开点点红梅的痕迹。
他睁着眼睛,漆黑瞳眸却是空茫的。
从天花板上跌落下来的灯光,在他琉璃质地的眼睛上,映出一小片亮光。
儿时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他和他的大哥,笑着,闹着,但很快,之后的每一张画面,都被附上了一层阴影。
他就像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扬起头来,透过铁窗,看着外面繁华的世界。
“从今以后,你就是你哥哥的影子,你要跟他留一样的发型,指甲长度也必须是一样的。
但妈妈需要在你身上做个记号,方便妈妈能很快的区分,你和你哥哥。”
他久违的被陆夫人抱在怀里,陆夫人拿着穿耳器,在他的左耳耳垂上,打了一个洞。
他起先没感觉到痛,隔了一会,剧痛席卷而来。
陆夫人将他放下来,冷眼注视着他,没有安慰,没有呵护,只吩咐他,抓紧时间,去完成今天的课业内容。
记忆终止。
陆夫人走到陆言礼身旁,查看大儿子的身体情况。
“言礼,你还好吗?是怀征让你身体不服了?”
陆言礼低喘一口气,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疼。”
他与陆怀征之间的心电感应很强烈,电击带来的后遗症,也出现在陆言礼身上,让他头晕目眩,几欲呕吐。
“妈扶你回房间休息。”陆夫人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么难受,她特别心疼。
“你弟弟也真是的,疼了也不吭一声,他是故意让你这么难受的!”
陆言礼对自己母亲,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妈,我没事的,让医生给弟弟看看吧。”
陆言礼被陆夫人扶到轮椅上,陆夫人推着轮椅,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自始至终,她也没往陆怀征那边看一眼。
徐嘉柔被傅闻野送回,她所租的老小区房子里。
一路上,她都在听着傅闻野的宏伟大计,男人和她畅享未来,连他和白洛初的孩子,以后上哪个幼儿园,他都想好了。
徐嘉柔烧了壶开水,将保胎药从包包里拿出来。
傅闻野既然将她的孩子,当做筹码,他自己找了隐蔽的渠道,帮徐嘉柔拿了不少保胎药。
眼下徐嘉柔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腹中的孩子,能茁壮成长。
既然怀孕了,她就不必再主动凑到,陆怀征跟前伺候了。
那男人重欲,就算和人开个语音会议,也能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
水壶里的热水在翻滚,加热装置自动关闭。
与此同时,徐嘉柔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徐嘉柔看了眼,是小张打来的电话。
她就将电话接起。
“徐秘书,陆总他从锦园出来后,身体状况就不太好,他又不肯去医院,你能过来一趟吗?”
徐嘉柔就问,“陆总他怎么了?”
小张往后视镜里看了眼,“我也不知道陆总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去接他的时候,他走路都困难。
现在,陆总好像昏迷过去了。”
小张压低了声音,紧张道,“他衣服上还有血呢!”
徐嘉柔颦起眉头,到底是给她发工资的老板,她放心不下。
“你先送陆总回岚山别墅,我现在就过去。”
徐嘉柔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将保胎药,用水送服。
她叫了网约车,前往陆怀征的私人别墅。
徐嘉柔用指纹开锁,她推开房门,走到二楼。
主卧里的灯是亮着的,徐嘉柔走到卧房门口,就看到陆怀征的床边,跪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奢牌针织连衣裙,两条低马尾辫落在她的肩头。
陆怀征倒在床上,女人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他的脸。
她伸出手,想入解陆怀征衬衫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
“我帮你擦擦身子哦,我对你,没别的意思!”
她似在自言自语,又把自己给说害羞了。
鹿呦咬着粉唇,大着胆子伸出手,将衬衫的扣子解开来。
她将陆怀征的衬衫敞开,视线不受控制自己,在男人的胸膛,与腹部的线条上流连。
鹿呦脸颊绯红,慌忙转过头,把毛巾放进脸盆里,洗过一遍后拧干。
当她再次转身,要给陆怀征擦拭身体的时候,她的余光瞥见,房间门口站在一个人。
“啊!”
鹿呦被吓到了,惊叫出声,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上。
徐嘉柔站在阴影处,鹿呦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你是……新来的佣人?”
徐嘉柔问道。
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