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吴八一就带上媛媛先回去了。我在这儿闲着没事,见周围有不少桦树,突发奇想,想要自己削点箭矢,才发现做箭矢的工艺真不是一般的难。
据说古代的箭矢是昂贵的消耗品,一支箭值百文钱,原来全是手工上的消耗。
只隔了一天,吴八一就匆匆回来了,他前后各背着一个大包,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我赶忙帮他卸下来,到屋里歇歇。
我问:“把媛媛送到我家了吧?”
吴八一灌了一杯水,抹抹嘴说:“是,她一开始挺新鲜的,呆了一天就觉得村里啥也没有,居然连马桶都没有,晚上安静得像与世隔绝一样。”
“呃……”我一阵失笑,“城里的小女孩,肯定不习惯农村。”
“大概多呆一阵子就好了吧!”
“不不!”我连连摆手,“我可不希望她过惯乡下生活,她最好还是回城里,她的劫难已经过去了,也该有自己的人生了,而不是总跟着我们瞎混。以前有个什么综艺,城里和乡下孩子交换生活,城里去乡下都是各种不适应,哭天喊地的,乡下到城里却适应得贼快,到了走的时候才潸然落泪,正应了那句古话: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所以我觉得她是不会那么容易习惯的。”
墨姑娘心急如焚,我也希望早点了却这桩恩怨,于是当晚我们就决定出发,去墨先生的墓看看。
一直穿着古装的墨姑娘居然换上了一身风衣,正是当初墨先生送她的那件,头发也扎了起来,显得更加干练。
当然,她的个子是真不高,穿现代服装就明显了。
墨姑娘自己带了个小包,我背着背包,吴八一背上沉重的瑭钻,其他人依依不舍地给我们送行。
我不停地劝她们回去,“别送了、别送了,这是去下墓,违法的勾当,哪用得着这么轰轰烈烈的,被人发现可不好。”
“哦,对了林先生,我想问一下……”一名女子说,“如今下墓万一被捉到,是否要受诛连?”
“那倒不会。”
大伙都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看来“诛连”这恐怖的刑法是古人心头的阴影。
墨姑娘带我们走小路上山,山道陡峭,不过她步履轻盈,在前面抓着登山镐,还不时拉我们一把。
在半山腰她停了一下,出神地眺望着下面的灯火,感慨一声,“这里的夜景好美呀!”
万家灯火的画面,只有古人才会如此感慨吧,我附和一句:“确实。”
墨姑娘说:“林先生,其实我心里很感激哥哥,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才让我和这个陌生的时代有了联系,让我感觉到了真实。”
我点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有亲人在的地方才能叫做家。”
“说的很对。”
发表了几句感慨之后,我们继续赶路,很快来到了山顶上一处极为隐蔽的石洞里面,倘若不是墨姑娘引路,这黑灯瞎火的估计找到天亮我们都难以发现。
石洞内部填着土,但是被刨出一个洞来,地上全是碎土块,墨姑娘大惊,“果然有人来过!私闯别人的墓地,真是令人不齿。”
吴八一沮丧地说:“得,已经有盗洞了,我这钻头白带了。”我观察了下那个入口:“这个洞也太窄了,不知道是不是人打的,我们仨肯定不太好通过……”
我说着回头一看,只见墨姑娘把风衣给脱了,露出一身夜行装。
吴八一瞅着墨姑娘,不禁眼睛一亮。
这夜行衣是黑色的织锦布做的,乌亮乌亮,几乎就是紧身衣,就跟电影中的性感女飞贼一样,确实是挺好看的。
注意到我们在看她,墨姑娘脸上一红,说:“我是为了方便行动,如果有碍观瞻的话,我再穿上外套。”
“没有没有!”吴八一朝她一竖大拇指,“挺好的,又好看又实用!”
我把吴八一拉过来:“小胖,你拿瑭钻把洞口扩一扩。”
“好嘞!”吴八一说着,又偷偷地瞅了墨姑娘几眼。
吴八一把瑭钻怼到土洞边上开始摇,这东西果真是高科技,随着转轴哗哗地转动,土块就被前面的钻头绞碎从后面排出,效率不可谓不高。
中途我也好奇,摇了几下,感觉跟摇爆米花机一样,不过挺费力气的。
花了一个多小时,洞口被扩大到可以容人通过,但是后面却有一块灰色大石封住去路,石头的质地十分坚硬。
吴八一骂道:“那个贼把断龙闸放下来啦?这可怎么办?”
“不怕,我这里带了些东西。”,墨姑娘从包中掏出一个小瓶,拔掉塞子,浓郁的酒香就散开了。
“是烈酒?”我问。
“对。”
说着,墨姑娘把酒浇在那块灰色大石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大石从中间破开一个洞,就好似热油浇在奶酪上一样,我和吴八一惊讶得面面相觑。
墨姑娘说:“这是我哥哥设置的机关,叫作‘愁石’,用蛮力不容易打开,唯独用酒可以浇开,不过酒一旦挥发又会合拢,出来还得再浇一次。”
我恍然,“据说汉武帝曾经在御花园中见到一个怪物,问东方朔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