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们讲吴太太没来,我心想这个女人可能处境不妙,忙问:“那这位吴太太,喝汤药多久了?”
一名富婆回忆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五月份她就给我推荐这种药方了。”
另一名富婆说:“记得她聊天的时候提过,她好像从四月就开始喝驻容养颜方了。”
之前我询问过,大伙开始喝汤药的时间最早不过六月份,看来吴太太喝的最早,就意味着症状最重。
我皱了下眉,“那她失踪了多久了?”
这时也有其他人也好奇凑了过来,众人七嘴八舌地一说,富婆的小圈子里面,什么事情一打听就问出来了。
合计一下,她们至少有半个月没见过吴太太了。
我说:“恐怕她情况不妙,这样吧,谁认识吴太太家,我想去上门拜访一下。”
刚才那位抽烟的富婆把抽了半截的烟按灭,开口道:“我和她比较熟,住的也近,我陪你走一趟吧!”
刘老板走过来说道:“潘小姐,那就坐我的车吧!各位,我再多说一句,林先生说的那三味药真的非常难找,我打听了一圈,甭说找了,连名字都没人听过。林先生是我请的,他说要两亿诊金,这样,我带头出五千万,剩下的大伙平摊。当然,必须是治好了再付钱,林先生,没问题吧?”
我心想,刘叔叔对挣钱的事情果然很上心……既然说好了,我就照着剧本演下去,正色道:“没问题,真金不怕火炼,治好再付钱,治不好,把我当成骗子送到局子里我都二话不说。”
潘小姐不禁掩口轻笑,“治不好可不是送局子这么简单,我们的生命健康可是千金难买。要不我们签一份协议吧,治好之后酬金分文不少,治不好,你至少要十倍赔偿。”
立即有人附和,“对对,口说无凭,签份协议才能安心。”
我瞬间语塞,这就是商人思维吗?简直可怕!
那三种药,真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能否熬出这碗“孟婆汤”眼下完全就未知数。
如果真签了协议,到时候我找不到药,一辈子打工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割肾卖肝地用“身体偿还”。
简言之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就连吴八一也犯起了嘀咕,刚才他还做着发财梦,一转眼,就变成了要签可怕的对赌合同。
刘老板干咳了下,想要替我解围,他不卑不亢地说道:“各位小姐太太,你们是不是太过了点?林家世代行医,在他们老家那一带医德绝对没的说。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你们对林先生不了解,我刘某纵横商场这些年,信誉怎么样你们都是了解的!”
提出签协议的潘小姐却冷笑道:“先小人后君子!这不是再正常的事情吗?而且这种怪病关系到所有人的生命安全,没个担保我们心里没底!”
“就是!”、“就是!”“所有风险都是我们担?哪有这种好事!”在场的女人们马上附和起来。
我心下叹口气,看来只能拿出强硬的态度。
“各位,害你们的是另一个人,我是要救你们的人,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求诊治病本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协议我可以选择不签,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信。自古医有‘三不救’:愚昧者不救,无德者不救,不敬者不救。如果你们认为一份协议才能安心,我只想说三个字:请自便!”我眉眼轻竖,严肃地说道。
这席话掷地有声,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她们彼此看看,哑口无言。
那位潘小姐大概是感到被冒犯了,下意识地咬了下牙,露出不快的表情,像是要排遣尴尬似地从小手包里掏出手机,点点按按。
吴八一听得很舒坦,在我身后悄悄赞道:“说得好!”
突然潘小姐的声音打破沉默,她的神色也从不快变成担忧:“我刚刚联系上吴太太的老公,他说吴太太最近性情大变、暴躁易怒,我估计是出事了!”
“怎么会?”
“她半个月前还好好的!”
潘小姐看向我,想了下,高声说道:“算了!什么协议不协议的,那玩艺儿防君子不防小人,信任本来就是无条件的。不如我们瞧瞧林先生的手段,看看能不能治好吴太太,这样大伙也能安心一点。”
她说话的立场竟然瞬息转变,我吃了一惊,看来她是真害怕了。
看得出这位潘小姐倒是很会说话,一下子化解了尴尬的局面,可又把一个难题推给了我。
我想吴太太的症状大概已经恶化,甚至有点棘手,可是如果我不露一手,实在没法服众。
治病救人,对付的不止是病魔,还有人心。人一旦生病,往往连心态也会连带发生很大的变化。
病人会怀疑、会猜忌、会恐惧,医者必须要把积极的信念灌输给他们!
“我稍微准备一下!”我说道,便先离开了大厅。
上楼之后,我关上门,焚上香,静心聚神地开始写符咒,因为这里条件略差,既没有供神位,使用得也只是超市买回来的笔墨,我基本写十张只有四张能用。
又寻思了下,我把笔墨也带上了。
出门之后,我让吴八一找一袋子盐,另外再要点绳子。
他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