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用语言形容这东西的古怪,如果这是个人的话,大概就像把胸口贴着地面,双手反背,从后面抓住自己的脚,构成一个轮子的形状。
它咕噜咕噜地滚起来,我尝试着掷出一道狸笼符,啪一下吸附在它身上——狸笼符起作用了!看来这东西也属于邪魄的范畴。
瞬间,这怪物就像被烫了一样,摔在地上又滚又跳,把一堆瓦罐全给滚碎了,里面的白骨哗啦啦散落一地。
这时,吴八一还在地上挣扎呢,露着半拉屁股又踢又叫,看起来十分滑稽。虽然扶娄香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可他没有自己意识到那些是幻觉,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吧,这家伙仍在和幻想中的怪物搏斗。
我跑过去把他拽起来,吴八一双目迷离,刚瞅我一眼就吓得大叫:“woc,妖怪啊!”
“谁是妖怪啊!”
我说着狠狠地扇了他两耳光,然后揪住他胳膊上的皮一拧,吴八一疼得“哎哟”一声,一蹦老高,但他也总算醒了过来,一双圆眼睛愣愣地瞅着我,呆呆地问:“小林哥?”
“小胖,你吸了致幻剂,刚才那些都是幻觉。行了,赶紧把你裤子提上!”
“是吗?”吴八一一听喜出望外,又低头一看自己还露着半边屁股,赶紧拉上裤子。
然后他又像发现了什么,大大咧咧地瞧了我背后一眼,一指,问道:“那小林哥,你身后那个也是幻觉吗?”
什么?
我扭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那白骨怪物已经自己把狸笼符给撕掉了,然后将地上散碎的白骨全部纳进了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摇元宵一样,越滚越大,哪怕是精神病院里最严重的病人,怕是也画不出这种怪异扭曲的怪物来!
那些骨头成了它身体的一部分,它一下子长出好多白骨的手脚,什么肋骨、盆骨、头骨胡乱地拼在身上。
走起来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清脆作响,好像一百多个骨风铃被吹响一样。
我只能沉痛地告诉吴八一,“不好意思,小胖,只有这个是真的。”
吴八一那失望的眼神,好像瞬间跌落千丈,他双腿都有点发抖了,大喊:“我去,你在逗我吧?这……这TM比我刚才幻想出来的还要恐怖一万倍!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女鬼姐姐,快来抓我!”
敢情他刚刚看到的是一个女鬼,而我看见得则是一堆蛇群似的怪手,幻觉嘛,每人看到的内容肯定各不相同。
见他这副想要逃避严酷现实的熊样,我又给他一耳光:“你给我清醒一点!我还指望你帮忙呢!赶紧去把你老大叫醒!我先扛一会!”
吴八一摸着红红地脸颊,抱怨着:“cao,你让人清醒只会扇耳光啊……还有,他才不是我老大呢……”
而陈江南,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缩在墙边上,一脸恐惧的样子嘟囔着什么“不要过来”的话,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完全和凶狠老练的盗墓贼八竿子打不着。
他三发子弹已经打空,对我毫无威胁,当然我得遵守我的誓言,让三人都活着离开。
我转过身,左手黑驴蹄子,右手狸笼符,看着那巨大的白骨怪物真叫人阵阵发怵。
其实它的本体还是很好辨认的,本体的骨骼已经呈现出玉化了,是一种玉器似的青白色。
被它吸在身上的其它骨骸,就像铠甲一样包覆在外面,手、脚、肋骨、脑袋凌乱地拼凑成一颗巨球,就像无数骷髅士兵被一双巨手给捏成了团儿,如同一个巨型的糯米丸子,白森森的一大片,稍有动作全身就“咯吱咯吱”作响。
重重白骨之中藏着它那副玉化的本体,正当中露出本体的脑袋,嘴巴一开一合作威胁状,黑洞洞的眼窝鬼气森森,头上顶着两根短短的骨角。
我暗暗寻思,这东西怕不是白骨精之类的吧?
可能一百多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一具荒野枯骨成了妖怪,然后幻化成道士去坑王家。
做法捉妖,绝对是它自导自演,骗取信任的戏码。
罐子里那些白骨,都是被它吃掉的活人,放在这里等于说销毁证据。
下葬对它就是一种休眠,所以它耗尽王家万贯家财来修这座墓,选址也非常偏僻。
特意要和王夫人合葬也好理解,这个妖物是想躲过雷劫。
我曾听过一个民间故事,据说有个忠厚老实的小伙子,一天遇到一位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小伙子上辈子是大凶大恶之徒,果报没有还清,这辈子必遭雷劈。
算命先生讲得煞有介事,小伙子一听就吓傻了,磕头求先生救他一命。
这拿现代的话来讲,就是贩卖焦虑。
算命先生说:“我算到你的雷灾就在近日,要避过天雷必须得找一位十世修行的好人,和他呆在一起,老天就会放过你。”
小伙子说:“这去哪找呀?”
算命先生拈须一笑,“我就是呀!”
于是小伙子跟着算命先生去了山间草庐过了几天,这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小伙子吓得不轻,算命先生说和他呆在一起就安全了。
突然有人喊:“张三,你媳妇难产,快回家看看。”
小伙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