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斌杰一手举着伞，一手举着柠檬水高过头顶，既然说不过就硬僵着拖延时间。
“啧，再不喝冰都化了。”
“车到了，先上车。”戴着眼镜的齐斌杰一眼就看到贴着网约车标志的一辆白车过来。
丛嵘回头一看确实来了便没有再抢。
车上的冷气开得很足，丛嵘也没有再那么渴望喝冰水降温，只是坐在一旁不停的按着手机。
看她忙着工作，齐斌杰识趣儿的保持安静，一直到下车。
看到路边停放着田臣的车子，“田总应该还在里面。”
说到田臣就来气，丛嵘不屑的瞥了一眼，径直朝里走去。
两人一个仰头挺胸满脸不爽，一个举着伞拎着柠檬水跟在一旁，活像蛮横大小姐和她的懦弱跟班。
“您好！请问……”
“哟，终于到了。”
丛嵘顺着声音的来源一看，才注意到坐在绿植边的田臣。
像个怨气冲天的悍妇坐在沙发，眼神透露着不悦和鄙夷。
居然没有一个人去看船还是已经看完了——。丛嵘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搭话，继续跟工作人员沟通。
随后又跟着工作人员去到准备好的船只上。
丛嵘从反光镜里瞥到田臣跟了上来，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小样儿，不是嘚瑟吗？不是骂人吗？不暴躁吗？继续啊！
三人各怀鬼胎的跟在工作人员后面，漫不经心的听着介绍和千篇一律的推销话术。
“船只都没怎么用，这些东西还是很新的，无论是租还是买都非常划算……”
“租，我们买不起。”丛嵘刚说完看到船舶经纪人脸色晃了一下，又说：“不过这船确实不错，我们想跟出租人聊一下。”
船舶经纪人看着这三人，一个靠在仪表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船舵，另一个拎着一杯柠檬水喏喏站着，唯独一个认真的就是——丛嵘。
看来话语权就在眼前这个女生的手上。
记得当初联系自己的是个男人的声音，不过不重要，估计当初那个只是跑腿的。
“您这边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出租人那边有点繁忙，一时半会儿可能来不了。”
丛嵘不想跟他多废话，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既然如此那就早点回去休息才是上策。
“那下次吧，你跟出租人约一下时间。”
既没有立马说要租下来，也没有拒绝说不要，就这样吊着。
现在的海洋污染严重，渔业也比之前难做了许多，如果不是因为海洋污染，这艘船也不会空出来出租。
丛嵘知道船舶经纪人在中间能吃掉很多利，也知道约见出租人会引起他们反感，但没办法。
冉姐交代的事情要保密，只能跟出租人谈，经手的人多了自然容易走漏风声。
盛海生物要租船的消息已经在船舶经纪人内部传了好些天，今天好不容易有希望拿下这单。
他并不想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开，刚想说自己马上联系试试。
谁知那个吊儿郎当的突然自我介绍。
“咳……。”一个字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实力，然后撅起嘴巴吹起了口哨。
丛嵘白眼一翻，略带不悦，“说。”
“嘁。”田臣只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换个姿势继续摆弄船舵。
嘴里响着那悠闲的口哨与当下的氛围格格不入。
齐斌杰跟船舶经纪人对视一眼，分享彼此的尴尬和疑问。“……呃，那个，田总有什么好建议吗？”
终于有人，正常人来接话了，田臣嘚瑟一笑，“建议谈不上，就是吧……”说着抽出手机神神秘秘的样子，“手机里有个电话，想播出去来着，但是吧……”
他说话一句一顿，眼神在手机屏幕和丛嵘脸上来回切换，“这里有人脾气不好，万一惹到这个电话～的主人，那可就不好了。”
说话时特意在‘主人’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还同时用食指点了点船舵。
看到丛嵘的脸色不得不收敛起来，顿时感觉舒心了不少。
“那要不打个电话试试，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坐下来谈。”齐斌杰说完就用手纸将杯壁上的水擦了干净。
再送到丛嵘嘴边，示意让她喝点水消消气。
眼见着冰冻的气氛溶解了一点儿，田臣不屑的瞥了一眼嘲讽道：“呵！狗腿子。”
说完转身出去打电话去了，不再理会身后三人那惊讶、愤怒和尴尬的眼神。
一通电话之后，也不知道田臣跟那边聊了些什么，一会儿就带着几人下了船，继续在港口溜达。
三人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只有田臣一个身影犹如跳脱的小孩儿对事物充满好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田臣总是走在前面，欣赏点评那些停泊的船只游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