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刻钟,黄景荣出来了,眼圈看起来有些红。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说光头已经过去了?
他却看向我:“叶小姐能不能帮我个忙?”
转机来了。
我立刻站起来,问道:“什么忙?”
“家父已是油尽灯枯,自知半生罪孽,难以自赎,临了唯恐连累后代,害怕断子绝孙,遗憾未能看到我娶妻生子。我想请叶小姐假扮我的未婚妻,哄他一哄。”
黄晟病重,一路上黄景荣都平静异常,真没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大孝子。
那就不要怪我拿捏他了。
“欺骗临终老人这不好吧?”
门口一个愣头青吼道:“帮主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我不语,只看着黄景荣。
黄景荣反手给了那个插嘴的家伙重重一记耳光。
鼻血都打出来了,那家伙愣是一声也不敢吭。
“下面人不懂规矩,叶小姐不要见怪。”
我笑了笑。
“没事没事,年轻人嘛犯错不要紧,错了就改照样是好的!”
“听见了吗?听见了就跟叶小姐道歉,谢谢叶小姐的教诲。”
那青年连流血的鼻子都不敢捂,躬身道:“对不起叶小姐,多谢叶小姐教诲。”
地上一滩鼻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目视鲜血,我还是不太习惯。
“去处理一下你的鼻子吧!”
“还不听叶小姐的,滚下去!”黄景荣喝道。
“谢帮主,谢叶小姐!”青年匆匆去了。
黄景荣这是杀鸡儆猴。不过我这猴,除了看到血有些不适,别的还真不怕。
黄景荣与我对视片刻,松了口。
“你的问题,可以问他!”
“成交!”
我非常自然的挽上黄景荣的胳膊,跟他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陈设跟竞技场大屏幕上播放的大相径庭。
大概是怕人追杀,狡兔三窟吧。
黄晟鼻端插着氧气管,身上连着各种管子,吊瓶里还输着液,脸上弥漫着死气,双眼闭得紧紧的。
严亮父子守在一旁。
见我们进来,严宽唤道:“老帮主,老帮主,少帮主把少夫人带来了。”
这
合着不管我同不同意,绑也是要把我绑进来客串少夫人的呀。
黄晟虚弱地睁开那双灰暗浑浊的眼睛。
“啊?……”
人还混沌着,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爸爸,这是我的未婚妻,叶书言!”
“……叔叔好!”
黄晟目光慢慢聚焦,落在我和黄景荣身上,眼珠陡然一亮,脸色突然就变好看了许多。
“好!好!好!”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
黄景荣忙去扶。
“爸,您慢点。”
“不碍事!”黄晟看着我,“你真是我家景荣的未婚妻?”
“……是。”我点了点头。
“好!好一对佳儿佳妇!好!”
黄晟一脸喜色,原本灰败的面颊泛着红光,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严宽,把我那玉拿过来。”
“是!老帮主!”
严宽严二爷是黄晟的心腹,平时替黄晟打理个人私产。
他从一旁保险柜里,捧过来一个锦盒,递给黄晟。
打开盖子,里面蓝色丝绒上躺着一个血玉镯,血丝鲜红布满了整个玉镯。
黄晟道:“买这血玉镯,我花了一个亿,这镯子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传家宝了,荣儿快给你媳妇戴上。”
“好的,爸爸!”
黄景荣牵起我的手,要将那血玉套在我的腕子上。
我抽了一下手,“这镯子么贵重,现在就给我不好吧?!等成了亲,再给我也不迟。”
黄景荣固执地攥着我的手,把那玉往我手腕上套。
黄晟在一旁说:“不打紧,我或许能撑过今晚,你们今晚就圆房成亲。”
“这……”
没事!都是戏。
镯子套进我的手腕。
雪白的肌肤,衬着满红的玉,有一种病态的美。
我却膈应得慌,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说血玉出自古墓,沁了墓主人的血,历经千年方成血玉。
越看越觉得腕子上汪着一弯死人血。
我控制住自己,不露出嫌弃的表情。
黄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我不解地看向黄景荣。
黄景荣也不明白他父亲是什么意思。
还是老人精严宽对我笑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