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霍心瑜抬头问:“怎么这么快下来了?收拾好了?”
卫悦低着头嗓音微哑道:“四爷没让我进去。”
霍心瑜一点没惊讶。
虽然老四失忆,但看来一些习惯还是改不掉的,自我领地意识很强。
霍心瑜一杯酒入腹后,懒懒地挥挥手,“那你给老四送杯鲜牛奶去,让他喝完早点睡吧。”
老四烟酒都戒了,睡前现在只喝一杯温牛奶。
“是。”卫悦点点头,进了小厨房。
卫悦打开冰箱,拿出一盒今日的鲜牛奶。
等待加热时,她望着漆黑的窗外出了神。
看了眼霍心瑜拿着遥控器换台,看着一个访谈节目,近慵懒地喝着酒。
卫悦拿出手机,点开消息。
一个纯白色头像的人,有最新两条未读。
【111:你真住进去了?】
【111:那找机会动手吧。】
【小悦:没有机会可以等了,他让我明天就搬出去。】
对面的人几分钟都没有回复。
“叮”——
牛奶已经热好。
卫悦将牛奶拿了出来,放进托盘。
对面此时终于有了回音。
【111:那就今晚。】
卫悦手抠着手,越来越用力。
但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是她必须做的事,为这件事,她努力了近七八年了。
今天在花园里,跪在祝肴身前哭,就因为半真半假,亦真亦假,才在她面前蒙混过关。
真,是真在她确实仰慕霍宵,那可是霍宵,榕城谁又不仰慕呢?
假,是假在她另有所图。
一个注定得不到的男人,和两千万相比,她当然知道该怎么选。
卫悦郑重地发过去一个字。
【小悦:好。】
卫悦从内衣里掏出一包白色颗粒,洒在牛奶里,勺子搅拌两下,立刻化为无物。
将牛奶送上楼,霍宵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将牛奶一饮而尽后,把杯子又重新放回了卫悦手中的托盘上。
卫悦低着头,下了楼。
楼下,霍心瑜身前的两瓶酒渐渐已空,她歪歪倒倒地靠在沙发上。
松涧苑,此时寂静无声。
-
漆黑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房间里太冷,祝肴裹紧了被子。
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她在角落大口大口的喘息,被了在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
“时搴,时搴……”
她心里害怕,喊着沈时搴的名字。
可突然头上屋顶,像被一只巨手撕开一个大洞。
霍老爷子狰狞的脸庞出现,笑着面目扭曲道:“就是你,我要你死!”
“不要!”
祝肴猛地在床上坐起了身。
这是她和沈时搴的卧室,是云枫苑。
卧室里空气适宜,静谧舒适。
刚才只是梦……
她很长时间没有做噩梦了。
她看了眼沈时搴,今晚是他哄着甜甜睡的,他睡得晚,此时睡得很沉。
自从有了甜甜后,晚上对甜甜的照顾都是沈时搴。
祝肴走向,披上件轻薄的睡袍,下床到甜甜的儿童床边。
甜甜睡得很香,肉嘟嘟的小手抓着被角,呼吸均匀绵长,粉嫩的小脸圆润可爱。
祝肴不自觉地笑起来,温柔替甜甜将小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一拉,甜甜脚边原本在被子里的东西突然冒了出来。
祝肴伸手拿起,目光盯着,渐渐出神。
是霍宵那串佛珠。
今日从医院回来,一直忘记给他,被甜甜抓了一路,最后带到了床上。
祝肴看着那串佛珠,内心的不安宁感,越来越强烈。
她深深吸了口气。
这佛珠是霍宵随身带着的,没离过身。
也怪她,不仔细,将这事忘记了。
祝肴换了身衣服,拿着佛珠,轻轻关上了门,出了别墅。
现在有卫悦在松涧苑,她拿过去,交给卫悦,让卫悦放到他房里就好。
晚上的霍宅很安静,路上每隔一段路程,就会遇见晚上值勤的人。
没一会儿,祝肴就走到了松涧苑。
别墅里很安静,客厅里有微弱的光。
这说明,别墅的人还没睡,也许是卫悦,也许是霍宵。
祝肴按了门铃。
不过两秒,别墅大门就开了。
“祝、祝肴?”开门的卫悦,脸色惊慌。
祝肴陡然察觉不对,余光一扫,客厅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男人!
她眉稍骤拧,立即转身大喊,“来人……”
一声闷响打断她的声音。
身后男人一个手刀落到她的颈侧。
祝肴晕倒在男人怀里。
-
火车发出轰鸣声,震耳欲聋。
杂草刺在脸上,又痒又疼。
霍心瑜难受,酒意和不舒适的环境让她想翻个身。
但刚想动,却察觉手脚都动弹不得。
猛地一睁眼,霍心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