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子长叹一口气,
“唉,没意思啊!我一个劲的讨好父母,帮衬兄弟姐妹,我拼命的写啊!写啊!挣那么点稿费,我高兴的不得了,存起来,我精打细算,不敢买裙子,不敢买裙子,哪个女人不喜欢裙子?可我,我省下来给家里,帮衬父母,我就好着面子。可是,最后连个暖心的话都没换来,呵呵,有什么意思?”
娥子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忍着,不让自己哽咽,
“他们还嫌少?我成波,我成波跑了多少山路才挣一万块钱?你说我婆婆知不知道?人家儿子不是儿子吗?就她向春水的儿子才值得人心疼?哼,他们不就是欺负我心肠软?正强我给了一万二,秦好我给了一万五,她说我必须给她多点,她是妹妹,你,我给了多少?绝对比他们多,成波夏天流了多少汗?冬天冻成什么样?别人不知道,你可知道,你姐夫带着你,你都坚持不下去,成波说让我还情,他的工资少,才去养羊倒腾羊,在塔桥那个地方也只有这个能挣钱快点,他让我还父母恩,”
“姐,你别伤心了,我懂,”
“没事,我呀!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以后得铁石心肠点,不再做后悔事。”
娥子靠在靠背上,闭着眼,
过了一会又说:“你啊,小心他们也欺负你心肠软,我劝你,别管那些不在乎你的人,什么兄弟姐妹,就像妈说的远近亲疏,你看看妈妈的兄弟姐妹,我是在外婆那长大的,舅舅管没管我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那时候要看所有人的脸色,我是今天在这家待几天,明天又去别的人家,有时候外婆跟着,有时候就我一个人,我才三四岁,我懂什么?”
“前几年外婆活着的时候我回去看她,那些表哥表姐们都说我爱哭,小时假一天鼻子邋遢的,呵呵呵,我那会儿哭着找妈妈,找爸爸,回到他们跟前,就是带妹妹,十岁了才让我去上学,跟正强一个班,唉,想起小时候我真应该跟他们断绝关系。呵呵呵,是吧?”
正江无法应答,断绝关系,他也不会发现姐姐是爱他们的,是那个需要关怀的人。
“妈妈的兄弟姐妹帮她没?带了我就算是帮她了,可那么远,他能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怎么样?还有她在乎我的生死吗?爸爸的兄弟姐妹更是如此,谁又管他了?各自安好吧!你有钱就存起来,以后谁知道什么样!问别人要钱借钱都不如自己有,要是父母真有难了,拿出来帮他们,还得个孝心的名,给那些人,呵呵,你呀,要我说还不如给你老丈母娘,小宝长大,认你,你再给他也可以,我呢,除了父母,其他人免谈。”
姐姐的话像一根针深深的扎进正江的身体里,也让正江有些无地自容,自己确实靠着姐姐姐夫挣了钱,最开始买车,都是姐夫教他学车的,后来带着他钻山去倒腾羊,自己才有了属于自己的存款,如今就是介绍朋友去程东方那买车,程哥都给他抽分子。
谁还帮过自己?好像只有姐姐,确实不能干傻事,万一爸妈以后没钱了,可真没法了,他可不想跟老婆闹离婚。
娥子回到家没睡午觉,她也不再想那些人那些事了,今天接的出版社的活,说好下午要给她发文件,这是主要的,她还得码字去挣钱。
公公说要带婆婆去北京看升国旗,秋高气爽是得让他们先出去玩玩,十一去北京看升国旗,就这时间都紧张,先要去成都,从那出发要方便。
娥子在电脑上看机票,她要帮两个老人家预订机票,一个个航班在她的眼前闪过,一边等着出版社正在发的文件,一边看机票的时间段。小珠子上学了就出发,到了成都休整一个月差不多了,在坐飞机去北京。
两位老人家舍不得花那么多的钱,机票多贵啊!可是娥子和成波不放心,要不是英俊上高三了,都想让成红去送。
成董良和卢贵琴睡了午觉起来,也坐在电脑旁看着,他们不懂,娥子指给他们看,“买机票,要看时间段、要看有没有打折、还要看允许带多大多重的旅行箱。”
卢贵琴对一边的老伴说:“要我说,我和你坐火车到成都,成都有很多趟到北京的火车,我俩去排队买火车票就行了,还省钱。”
成董良看了媳妇一眼,娥子没接话,成董良捅了捅老伴,对着媳妇撅了下嘴,让老伴跟媳妇说。
卢贵琴会意,“娥子,你们不放心,就给我们订到成都的机票就行了,北京的就不用定了,看的都头晕,你干你的正事。”
娥子歪过头看了他们一下,“我也闲着,给你们看看。你们别多事,说好的就不要随便更改,成波忙,要不是他找人给你们定了,再说,现在有网络,自己就可以,我也得学啊,不然落伍了。”
“你还能落伍?”成董良实在憋不住说道。
娥子笑着说:”“嘿嘿,爸,只要有不会的,那就是落伍,”
“那我和你妈都落到天山里去了。”
“哈哈哈,爸,你和我妈有资格落伍,别怕进到天山里,有我们也不能让你们回到山里去。”
娥子看着页面,拿出一个计算机算着机票钱。
成董良笑了,媳妇的短板就是不会算账,他一眼就能算出,媳妇还得计算机算两遍。
“